千佛敏锐地觉察到妻子的异常,放轻声问。
“穆沧平似乎……”穆典可语意里充满了不确信,甩了甩头,急于把思绪厘清,“会不会,他失了武功,或者身受重伤,不能出手了?”
两年半前,她与穆沧平的那场比武,她自认为表现尚可,穆沧平却很不满意,要她苦练年后再去找他比武。
会不会那时候,穆沧平就已经预感自己在接下来的年内不能出手,怕暴露了,才故作失望?
今日之举,也同样道理。
“不大可能罢?”常千佛第一反应是不信,“谁能伤得了他?他又如何预知?”
穆典可也觉得说不通——当时交手,穆沧平的体力和心脑应变皆处于全盛,并无衰落迹象。
可如果不是这样,又如何解释穆沧平会在人人翘首盼望他出手之际,选择避战,而非要把自己推出去呢?
穆宅的大门让人砸了。
护卫们步步后退,并不敢真正与眼前的人动手。
六亲不认的主家之子,凑上去被打残了是自己倒霉;把他打残了,脑袋在脖子上也就挂不住了。
穆子建拦在了道路尽头,“子焱,不要闹了。”
穆子焱冷哼一声,是他发现无论怎样回答穆子建这句话,都显得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穆子建,你不做人,不要拦着我替我妹子讨公道。”穆子焱仰着下巴,眸中神色因为过于复杂,看上去有些阴戾,“我就想当面问那老东西一句,是否他当年给了一滴精血,这个谁也没问过她意愿就把她生下来的女儿,就要一辈子被他迫害,被他算计,算计到死?”
“你说严重了。”穆子建尽量声调放平,“只是决斗而已,小四儿已经应下了。”
“放屁!”穆子焱暴怒,一刀砍了过去,“而已!而已你们父子怎么不上?躲在女人裙子后面算个什么东西!”
穆子建举剑相格,脸涨得通红,“子焱,听大哥一句劝,你一再触怒父亲没有好结果。趁他现在还能容忍,你赶紧收手。”
穆子焱后悔自己话多了。
他跟穆子建不是一路人,根本别指望与他说道理说得通!
“滚开!”
“子焱,你再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不客气了。”
“好啊。”穆子焱跨步沉腰,荡荒刀背上青凛的冷光在面上游移,掺和火把的红光,显得本就刚硬的轮廓粗放又狞厉,他扯开嘴角冷笑了一声,“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