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确实是个无赖混蛋。
“这事你甭管了,我来处理。”
梁桢愣了下,“你?你怎么处理?”
“反正你别管了。”
“……”
梁桢跟梁国财一直势如水火,这些年处得跟仇人似的,可在外人眼中两人毕竟是父女,所以这事处理起来还是有些棘手。
钟聿考虑了一下午,觉得还是得亲自出面比较合适。
梁国财那天晚上从梁桢那里拿了点钱就直接去了天水街,找了个足浴店住了两晚,醉生梦死到第三天中午才回皮罗巷。
还是之前一直住的那间招待所,拎着一瓶没喝完的烧酒上楼,半醉半沉地摇晃着身子,在走廊上还撞了个小工,骂骂咧咧还怪人走路不长眼。
小工赶着出去干活。
“老不死的大白天就喝成这样,早晚死在外边。”小工骂了一句就走了,也懒得跟他计较。
梁国财嚣张地冲着人背影唾了一口,哼着小曲推开自己那屋的门。
走进去,屋子里乱糟糟。
“哟,又换人了啊……”
屋子里横七竖八摆了好几张床,三天两头会有不同的人住进来,梁国财只瞧见靠窗站了一男的,他喝得稀里糊涂也没仔细看,以为是新搬进来的租客,嘴里嘀咕一声就一头栽倒在靠墙摆的一张单人床上。
钟聿走过去,喊了声:“梁国财!”
梁国财嘴皮子张了下:“啥?”眼睛却没睁。
钟聿忍受着这屋子里的酸腥气,拿脚踢了下他挂下来的腿肚子,“梁国财,起来!”
连续踢了几下,床上的男人摸着肚子,“大中午的叫啥叫,再叫老子弄死你!”边骂边揭开眼皮,视线里的轮廓渐渐清晰。
一长得很俊的年轻男人,穿了件灰色大衣,白白净净的实在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梁国财觉得面熟。
“你是……”他拿手敲了下脑袋,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你是……”
大概起得太猛了,一屁股又跌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