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问出了早就该问出的问题“你,是谁?”
“杨逍。”
黑衣女子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扭着窈窕的腰肢,走了进来。
“什么?”
沈明清稍稍有些耳背,没听清楚她说的名字。
“杨逍。杨树的杨,逍遥的逍,杨逍。”
杨逍的心情应该很不错,不然她才不会和沈明清废话呢。
“杨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看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四处打量屋子的杨逍,沈明清又问“请问杨小姐,您来藏龙山所为何事?”
平时沈明清和年轻人说话时,可不会这样客气。
但现在,如果能让杨逍自动退去,休说是让他说客气话了,就算让他弯腰躬身,再送上不菲的盘缠,说欢迎下次再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该强硬时就强硬,该服软时就服软,这才符合华夏所传的“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是英雄”真谛。
“别这样客气,看在你一把年纪,又快死了的份上。”
杨逍慢悠悠地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热闹。”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门外听他们说话,肯定不会察觉出杨逍在说话时,其实抬手接住了一个东西。
那是半截水杯。
水杯碎裂后,锋利的茬口犬牙交错,就像好多把短匕那样,被实在受不了的沈存冒,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了过来。
好像白玉雕刻而成的纤手,看似从容不迫的随便一招手,就接住半截水杯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出尘。
就仿佛绝世美女,抬手拈花那样。
谁要是企图用残杯割坏这只手,那绝对是罪大恶极的。
可这也不能怪沈存冒啊。
谁让杨逍如此的狂妄了!
你听听她刚才都说什么了,说沈明清别这样客气,都一把年纪,又快要死了的份上她这不是诅咒人吗?
身为人子,沈存冒的教养就算再好,也不能任由他爸被诅咒,却狗屁都不敢放一个啊。
更何况,杨逍又说她来藏龙山,就是看热闹,看热闹
沈存冒能忍,才怪!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臭女人,仗着厉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残酷的事实证明,厉害的牛人,确实能为所欲为的。
在沈家父子的四目注视下,轻飘飘接住半截瓷杯的杨逍,不,是那只白玉雕刻把的纤手,缓缓一缩。
喀嚓,咔咔咔的一阵轻响,白色的粉末,就从那只纤手中的指缝中,缓缓地洒落,随风飘扬。
杨逍就像是在变戏法。
那么结实,能把人手扎个透心凉的半截瓷杯,竟然被她那只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给抓成了粉末。
关键是,也没看到她用力,更没看到被刺破的血迹。
就仿佛,半截瓷杯,根本不是瓷杯,而是干酥了的面包。
恐惧,自沈存冒脚底板下,嗖地窜了上来,浑身也开始轻颤了起来,嘴里喃喃说道“鬼、鬼她,她是鬼。”
如果杨逍不是鬼,怎么能做到这种事?
尤其她此时看向沈存冒的眼神,是那样的阴森,可怕。
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下降好几度。
杨逍缓缓张开毫无瑕疵的白玉手掌,任由瓷杯的残余粉末自然飘散后,抬脚走向了沈存冒。
她要杀人了。
只因沈存冒对她砸了个半截瓷杯。
“等、等等!”
就在沈存冒被一团冷森的杀意给笼罩,全身肌肉僵硬,再也无法后退半步时,沈明清忽然说话了。
与此同时,他抬手把儿子扒拉到了身后,看着杨逍,一字一顿的说“请你,放过他。我可以,死。”
世界上绝大多数父亲,无论现年多大,儿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