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凌厉的刀刃,刮在肌肤上,噬骨的疼痛。可是,时念卿觉得最疼的,却是心脏。
她望着旁边花圃的精致植物,渐渐铺染上一层皎洁的白,觉得自己的灵魂仿若都要冻结成冰。
小舒虞的死亡,给她带来的震惊与冲击,实在太大太大。大到,足以毁灭她所有的冷静与理智,自尊与矜持。她害怕霍寒景因为古思媞的孩子,不再宠爱霍时安;害怕霍时安受到冷落与排挤;害怕霍时安没有容身之所;害怕霍时安再次失去父母;害怕霍时安没有人照料,变成下一个小舒虞,横死街头。
今天送霍时安回总统府的路上,时念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小舒虞的母亲,好好端端的活着;如果她的母亲,能留在家里,好好照料她,是不是,她那小小的生命就能顺顺利利盛开绽放?!是不是她就不会还没充分感受领会着世界的美好,便凋零在寒冬腊月的肮脏泥泞。
时念卿忍不住想小舒虞被撞的那一瞬,她得多疼,多惶恐,多害怕。
她那么爱她的父亲,那么乖巧懂事。她在陷入永久黑暗的那一刻,是不是还在期盼着能见到自己父亲最后一眼?!
可是,她再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父亲,看不见阳光,看不见花开花落。
她从这个世界,彻底,永久,消失了,再也不存在。
时念卿想要守住自己的儿子,守住他的阳光与明天。
她缩成一团地蜷在那里,喃喃自语地说“我不是觉得热,我只是自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父亲报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霍寒景和时念卿跪在我面前忏悔。他们毁了我的一切,让我跌在地狱里,爬都爬不起来。马亦,你能懂我的那种感受吗?!”
尤其是,前几个月,她看到的那则消息。时念卿没死,不仅利用孩子,成功攀上了宫梵玥,霍寒景还争风吃醋,连宫府都炸了。
她的亲人,死得那么惨。她的儿子,更是死在她的面前……
陆宸却再次拦住她“你以为总统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想离开便离开的地方?!”
她还是高高在下的囯务爵掌上明珠。霍慕之,也享有一切帝国太子的待遇。
可是,按照盛雅心底的恨意,不把仇人,斩草除根,恐怕是不能消除。
盛雅发了一顿脾气,情绪愈发低落难受。
陆宸一向是胡搅蛮缠,时念卿不想跟他废话,绕过他,重新迈步离开。
时念卿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的时间,不知道在总统府里转了多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逃离总统府的出口。
她抬头看向陆宸的时候,清晰在他漆黑的眸底,看到了浓郁的愤恨与厌恶。
“……”时念卿咬住嘴唇,直勾勾地望着他。
盛雅很恼怒,很愤恨。一个霍寒景,已经让她束手无策,现在又冒出个宫梵玥……
时念卿穿得很淡薄,加之淋雨,这会儿她冷得恍若要窒息了般,血液都凝固了。
“时念卿,我见过很多恬不知耻的女人,却没见过你这般死皮赖脸的。想要重新跟着景爷,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陆宸冷冷地讥讽。
“南菁海畔。”马亦回复。
时念卿抬头望着他,强撑着最后的理智跟他对话“这是我和霍寒景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擦手。”
时念卿脊背猛然一僵,咬住嘴唇的贝齿,力道大得都要深深扣入皮肉。
然,陆宸挺俊的身躯,却再次往她面前一横。
说着,马亦就要离开。
可她,好像高估了自己。
可是,梦醒了,她却迷惘到极点。
橘黄色的灯光,罩得整个地方,好似白昼般明亮。
只是,不等她逃离,陆宸便拦住她的去路。
想到这里,盛雅愈发的急躁烦闷。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