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直挺挺地立在窗外的阳台上。
霍家的这处庄园,是特别讲究的。
而且,能进入霍家庄园,或是被安排至主宅入住的人,身份都是极高和贵重的,所以哪怕是个客卧,每一处的装潢打造,皆是完美无缺的。
这里尽管是一楼,但是,房间外仍然连通着一处养着名贵花草的阳台。
窗外很黑。
下雨的缘故,哪怕是亮着路灯,仍然是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时念卿被那抹人影吓坏了。
在那人再次抬起手敲响她玻璃窗的时候,时念卿这才分辨出居然是霍寒景。
她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霍寒景怎么跑到她房间外面的阳台上了?!
当然,短暂的怔愣后,看见霍寒景的刹那,时念卿之前独自一人蜷在床上,压抑下去的委屈,再次泛滥成灾了。
解开推拉玻璃门的锁,霍寒景放进来的时候,时念卿刹那间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霍寒景全身都湿透了。
黑色的短发,被外面的大雨浇得贴在俊逸的脸颊上,不断地淌水。
他顺手关上推拉门,都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身旁的女人一眼,时念卿整个人忽然就扑过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窗外,有好几束刺目的灯光照过来。
霍寒景立刻想要伸手去把窗帘拉上。
结果,搂着他脖子的女人,却挡在那里,霍寒景皱了皱眉“你先松开我,一会儿被巡视的警卫瞧见了,传我父亲的耳朵里不太好。”
时念卿却抱着他的脖子,哭得特别委屈。
她都不知道看见霍寒景,为什么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个人如果委屈的时候,独自呆着,哭哭就好了
。
但是,身边但凡呆着人,不停地安慰的话,向来情绪都是控制不住的。
现在的时念卿,就是这样的状态。
霍寒景越是问她为什么哭,她越是哭得汹涌。
哭到最后,都抽噎起来。
霍寒景没办法,时念卿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他只能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把窗帘暂时先拉上了一半。
霍寒景周身都是水。
穿的是睡衣。
薄薄的一层,早就湿透了。
可是,时念卿却觉得抱着湿漉漉的他,温暖到不行。
她也不清楚自己哭了多久。
在情绪终于慢慢稳住的时候,她这才哽咽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不是。”霍寒景回她。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复,莫名让时念卿噎到不行。她注视着他的表情,好半晌才可怜巴巴地说“那你打算还生多久?!”
“看情况。”
“……”时念卿。
短暂的沉默后,时念卿又说“我还以为你听了霍叔叔的话,要跟我保持距离,然后不理我了。”
霍寒景起先没回应,只是站在那里,很自然的抬起手回搂着她,好半晌后,他这才声音低低淡淡地说“你看我像是那种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的人?!”
霍寒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在时念卿的认识里,霍寒景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人。他做事,全凭他自己的心情。但凡心里有了主意,任何人都不能让他轻易改变。
从当初与萧家退婚。
到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公布她女朋友的身份。
再到后来任性的不去剑桥念书。
霍寒景从来都不会对谁言听计从。
可是,时念卿听了他的话,委屈得忽然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咬着嘴唇,低声说“可是你父亲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意有所指地挖苦我,你坐在旁边都不管我。”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