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怜你了。
他拥着颖姝,给予她父亲所能给的温暖力量,姝姐儿,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你若是想不开死了,你让你祖母和你父亲怎么办啊?你可是为父的女儿啊!为父怎能让自己的女儿去死呢?
颖姝带着哭腔诉说着:可是,女儿这身子已然脏了,如何还敢苟活在这世上呢?女儿家有了这样丢人的事情,可实在是……
汪瑛神色一暗,且不说你完好,便是你真有什么,那也是那些匪徒之错,怎么能是你的错处呢?谁若是敢说些什么,我便定然要争辩一番!他神色越说越坚定,颖姝能确定自己这个父亲是出自于真心,只听得他继续道:为父已然够对不起你了,自然要从今以后好好护着你。这件事与你一丝关系也无,你万万不要将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包袱,你只要忘了便可,这府中,更不会有人知道的。
颖姝这才止住了哭声,对着汪瑛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表达了自己险些失足的悔恨与伤心加上对于汪府名声的担忧。汪瑛难得地摆出了一幅慈父模样,与颖姝上演了一顿父慈母孝的戏码之后才不得不因着朝中正事去前厅处置而与颖姝告别并告诉颖姝好好安养身体。
颖姝看着汪瑛远去的背影,这才心底里将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演戏很成功,情况很乐观。
汪瑛这个便宜老爹出奇地没有想象之中那样不近人情。相反地,还很具有一个老爹该有的品质。
对于子女的关心爱护虽然不到位,教育虽然常常缺席,也总是容易数落子女给自己丢脸惹事。可是大是大非的立场上,汪瑛还是没有歪的。
没错,嫌弃丢人上吊的戏码是自己假装的。因为颖姝同学根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请不要质疑颖姝为何这样作秀,只是人在古代活,不得不谨慎。古代生活经验使得颖姝培养出来了循规蹈矩小心翼翼的品质,她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才能活成一个普通平京城闺秀少女该有的模样,从而平安地活着。
更何况,就算是汪瑛不在乎,自己也必须得装一装的。就算是汪府想要封锁消息,可万一风声传了出去,可是个预料不到的祸患了。可若是自己当初便想要为了清白而自尽,哪怕后来事情被泄露,自己还是那个秉持礼教的闺阁少女,从里到外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汪瑛这个父亲,怎么还带来了一点……家的感觉。
而且颖姝越来越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自己在古代的家,开始逐渐生出了认同感与归属感。
有的时候,她会自然而然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好像从一开始自己便是汪颖姝似的。
可是这个该死的古代,该死的封建礼教,还是让她备感压抑,倍感步步惊心。
不过就在颖姝为了自己的灵魂演技而沾沾自喜之时,却是遭到她从事演艺事业以来的巨大打击。
你如今倒是主意正了,竟学会了欺骗你的父亲是吗?汪老太太威仪棣棣地坐在上首炕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颖姝。
立身不正,便是立时死了,也是活该!汪老太太很是愤怒,从手中伸出一只戒尺,对着颖姝道:伸手出来。
颖姝跪在地上,自觉心虚,颤颤巍巍地伸了手出来,目光柔弱似一只小绵羊一般看着汪老太太。
然而汪老太太根本没有打算理会颖姝撒娇似的神情,依旧贴青着脸冲着颖姝便是连着打了十数下戒尺。
尺尺用力,痛入筋骨。
颖姝忍不住,呲呲地叫着,倒也不求饶了,反倒是更加铁了心咬着牙忍受着。
然而汪老太太只用力了这些便是腾地把戒尺给扔了开,扑在颖姝身上将颖姝给紧紧抱着,双目含泪,我的姝丫头,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怎么能这样教人牵肠挂肚啊?
颖姝心里早就软的跟什么似的,早就泣不成声,祖母,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