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顶多不过是做的像是小大人般了,哪里会有这样一点孩子气全无的。她不觉回身看着正端坐在椅子上安然饮茶的祁冉冉,便也隐约明白了几分来。
她轻轻敲了敲门,凑到颖姝卧房之中,果见是颖姝还未有睡觉,正由着香梨帮忙梳头发,屋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只有淡淡的桂花香的味道让人确定奶奶并不是想要真的睡觉。
她轻声道“姑娘,可哥儿跪在门口,说是等您醒了呢!说您若是不见,他便就这么跪着。”
颖姝很是激动,狠狠地拍着桌子,道“他愿意跪便这般跪着!一个小孩子,哪里学来的这般乌糟糟的东西!这么小·便这般有心肠,以后可还了得?真想教我落个刻薄庶子的罪名不成?他愿意跪就跪,跪到沈斌回来,教沈斌好好疼惜疼惜自己的儿子!”
香梨与青梅倒是不担心颖姝的声音会因为过大从而导致门外的可哥儿听见,因着虽是卧房,可公主府这般的豪华富贵,整个一大屋子齐绕八拐的,倒也隔着门口不少距离。又因着颖姝便是高声其实也不会达到震耳欲聋的效果,故此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就让沈斌看看,他到底养了个什么好儿子!这么小·便这样,真是狼崽子,养不绶的!”颖姝狠狠啐道,满心里都恨不得捏碎了门外那对母子妖精。
“姑娘,咱别生气了罢。只是……”香梨有些顾虑,她也不给颖姝梳头了,直接放下梳子蹲下·身子握紧颖姝的手想要安抚颖姝一番,“姑娘,那小子那般固然是可恨。可咱们这样,若是传将出去,会不会……”
颖姝在气头上,只是不假思索地咒骂道“能怎么样?左不过是人人说我刻薄庶子妾室。叫这么小的孩子跪在我门口罚跪。哼哼。”颖姝冷哼着“我才不管呢!她们愿意说便说去,不就是正好随了那祁冉冉的愿么?要么继续把这孩子送到我这里来恶心我,要么教我落得个刻薄虐·待孩子的名声。左右她祁冉冉都是不亏的,想恶心我不可能,那就尽管去毁坏我的名声好了。我倒要看看,若是我的名声臭透了,沈斌还会不会相信我。”
这虽是气话,可到底是心里从前思量过几分的。颖姝说着无意,可香梨与青梅倒是听得诚惶诚恐了,忙地摆着手道“姑娘怎可如此?”
“怎么就不能如此?”颖姝依旧在气头上,好似那瓶子桂花油浇在了心底里的火头上一般,更是恼怒升起浓烟烈烈,“怎么就不可如此?我本就不喜欢这孩子,沈斌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说了我可以对这孩子不好,他自己说的,如今我倒是要看看,我真对这个孩子不好。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姑娘这是糊涂了!”香梨很是坚定地看着颖姝,死死按住颖姝,好尽量叫颖姝能平静一些。
“姑娘,姑爷虽说了你可以对可哥儿少爷不好,可从未说过您要虐·待可哥儿少爷啊!”
“我哪里是虐·待?”颖姝觉得很委屈,泪珠子便是不住地从眼眶之中流了出来,“你见过这般给好吃好喝的虐·待的法子的么?便是她们母子禁足,我又何曾少过一分一毫?我虽嘴上说着不喜欢这孩子,可我哪里没有想着这孩子?便是吃什么得什么不也给了?这满平京城里找找,便是最慈爱的福昌长公主也不过如此了罢!到如今来,哼哼,真是好,倒是养出孽来了!”
颖姝指着外头可哥儿跪着的方向,“你问问人家领情么?人家满心都是为着他的好生母。我是从来没打算过指望着这孩子能对我比对亲生母亲还好,嘴上不说可总觉着一家人间合合乐乐的倒也罢了。可人家呢?天天想着怎么监视我,想着怎么把沈斌给拐跑了。虽说我是后来的,可若是沈斌喜欢她,岂能是我夺走的?”
满腹的委屈都说了出来,颖姝的眼泪便是再也止不住了,泪水就如决堤洪流一般倾泄而下,带来的尽是绝望委屈。
香梨与青梅便是越发凑到了颖姝身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