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沈斓提议。
“不可。”沈斌本能地反应道“这会子恐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人家有心作恶,便是在现场留了破绽,可她屋里想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便是这会子查,也只会打草惊蛇。便这样罢,对外只说是意外。旁的,还要劳烦大哥哥告诉母亲了。如今我和颖姝都不方便挪动,只能累累哥哥了。”
沈斓郑重答应着,只自己缓缓起身“好。”
沈斌看着沈斓,目光一横,却是不由得道“若是平时,大哥哥若遇事,定要劝人冷静的。倒是今日……”
沈斓神色之中划过一丝愤怒急切,只嗔道“还不是关心你。你这样傻,可怎么好?”
说罢,沈斓便又嘱咐了沈斌些事项,便是走了。
经过奴婢下人们一番检查等,待到确定这院中不会有什么隐患,沈斌便又命人出来守着,只屋内不留人,都在外头看着。
颖姝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斌,甚为不安“这摔的这般很,若是第一次是因着滑,怎么第二次也这般不小心?这得多疼啊?”
沈斌看着颖姝,目中却是闪现一个身影以及那身影的动作,语气不由得冷凝了下来,“若是说……是大哥哥故意绊倒我的呢?”
“大哥哥怎会故意绊倒你。”颖姝极其不解。“你当大哥哥是旁人,看咱们不好便高兴了么?”
沈斌思量万分,眉头便又锁了几分,眼中却是划过一瞬泪光,“怕只怕,是大哥哥太为了我好,才会将我给绊的这么严重……”
“这……”
一番话自是醍醐灌顶。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
“大哥哥这是何苦,将我自己给绊倒的这般不能动弹,他是想要替我出征,是不想我冒危险啊!可是……可是他小侯爷,他怎么能……”
“只怕,能不能的,都是兄弟情分了。”心中自是又温馨温暖,又莫名觉着悲凉起来。
打从一开始,这无限接近皇家的地方,便越是危险。
颖姝开始为之前自己的目光短浅而深深觉着懊悔,起初刚穿越而来,不过是觉着出身汪家,汪瑛虽是阁老,可不算是太过于纠缠权力,自然整个汪家中规中矩的,既能保证衣食优渥,又平淡无风险。
可这样的思想,早该在颖嬛被册封为王妃之时便醒悟过来才好。
汪家儿女,男娶勋贵,女嫁皇亲,看起来是文人地位清高使然,可如今,才恍然发觉,原来整个汪家,离皇宫内院的距离竟是这般的近。
早就深陷其中了。
皇权之下,或是波澜,或是刀剑,总归不是自己所期盼的岁月静好。可自己竟还天真的认为,尚且能守住安静平凡的岁月。
或红颜倾轧,或兄弟阋墙,总归越是离权力与无上荣耀接近的地方这些情分便越是难得,会带给人痛苦和煎熬,让人无法体会温暖。
可这些情分若是记在心间并且坚守,这一路也注定不会好走。
有时坚守情分比抛弃情分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陛下不会允许咱们家没有男丁跟着出征的,陛下心里防着母亲,便是征战也要带着沈家的一个男子。大哥哥这是何苦呢?去当人质,这……”
颖姝无法解释宽慰,只能静静地伏在沈斌身边,静静依偎,两个相互靠近的人,给予彼此温暖与安心。
哪怕是热闹的新年,也会有夜深人静之时,当烟火声逐渐消散,万物逐渐安静休憩,颖姝便也再次躺了下来,躺在沈斌身边,两个人却都是无眠。
“这下可怎么好?整个残了。”沈斌故作轻松地道。
“所以你才得好生养着才是,这下好了,省得你四处乱跑,教人不放心。”颖姝心中很是沉重,却也随着沈斌的语气故作轻松了些。
彼此都明知对方都只是为着各自的安心而故作轻松,却也不拆穿,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