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做客,只要国朝交出五千万白银,便能恭请陛下回朝。”
“千万白银?白部这是疯了?”颖姝甚为震惊,“哪里会有这么多钱财?便是凑上整个国库,都未必能成罢。”
“是啊。”沈斌也甚是愤恨地道:“白部怕是想要吃空咱们大歆。当白使传来白部旦尚国王之消息时,宫里皇后娘娘当即便是将自己所有金银细软都拿出来了,只是这又能顶什么事情?后宫之中,太后以及两位太妃也跟着倾出财物,只是前朝的意思,倒是不怎么认同?”
心中的大石倒是有一种即将落地的感觉,按着历史的走向,她心中的危险感越发明晰,从中生出无数的恐惧来,她睁大了瞳孔,心中言语便是脱口而出:“难道是……想要另立新帝?”
看着沈斌为难的神色,颖姝便知道了。
“何人提出?不会……不会是我父亲罢。”颖姝又开始莫名担心起自己的娘家来。
“你可是忘了,岳父前些日子便是托病不出,早就不上朝了。只是兵部尚书余潜与三杨阁老立主另立新帝,不让白部有所要挟,要让白部知道国朝是骨气硬的。”
“可通过了?”颖姝一愣,越发觉着惊雷将至,所有人都恐怕无法幸免了。
“还没。”沈斌摇着头,“这种事情,铖王殿下怎能做主?便是只有请太后决断了,太后这边,悬而未决,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悬而未决。”颖姝念叨着,只是心中却早就想到了结果。
“不行,你得告诉父亲,这些日子便是什么都不说才好。只依旧说是病着,谢绝所有人探望才好。”颖姝紧张地抓着沈斌,惊慌万状地道。
“好。”沈斌看着颖姝,郑重道:“我一会儿便派人去。”
颖姝又问:“那大嫂子呢?”
“大嫂子……还那样罢。只是总比前几日好多了。”
且说金氏自从那日听到沈斓死讯之后,登时便是惊的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便是整整哭了一日一夜,后来长公主亲自去采菊园看望照顾金氏,并亲自给金氏照顾汤药,金氏甚为惶恐,忙地推辞,长公主却只是道:“你若是不想教我照顾你,你就好好的。等你身子康健了,我自然便不会照顾你了。”
金氏怔怔地,只能痴痴点头应着。
其实金氏也算是心智坚强的女子了,事实上她只是哭了一日,之后便也算是振作,只是难免有些低落失魂,可这府中但凡感念大爷沈斓恩德的,谁又不得掉一堆眼泪出来。
便是连着永福侯爷沈岸,也伤心到重病不起。
整个府中却是只有昭明长公主,只掉了一点眼泪,便是又振作起来主管了府中事宜连带着照顾侯爷与金氏。
金氏便更是深觉羞愧难当,便是很努力地吃药调养,只是总是也忍不住垂泪想念她的逝去的丈夫沈斓。
直到一次公主给金氏喂药之时自己却是眼前一黑,不但是药碗没端住,整个人都差点倒地了去。
金氏很是惊慌:“母亲,您快去歇息罢。媳妇这里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长公主这才险些忍不住,眼角带着一层泪光:“不,不行,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这个家,还得有人撑住呢!我……我还得等着斓儿回家的那一天,亲自看一眼斓儿……我要好好照顾斓儿,给斓儿准备他爱吃的饭菜,告诉他他的儿子生出来了,告诉他他的弟弟长大了,告诉他我和他父亲都很好。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我若是倒下了,等斓儿回家了,他会伤心的。”长公主越说越忍不住,最终终于掩藏不住地哭将起来。
金氏缓缓地拿起手帕给长公主擦着眼泪:“母亲,都是儿媳不好,儿媳不该过度悲伤。儿媳会早日好起来的,不为别的,就是为着我和阿斓的孩子。”
从这之后,金氏才算是很大意义上好了起来,只是她有时候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