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光,“你也看到了,我从人人喊打到百姓爱戴,只用了一个月。虽然尚家之流的富户还没解决,但善堂已在按计划筹备。往后我还准备兴修学堂,让孩子们能有安身立命之本。清丰县只会越来越好,我也很好。”
谢贻寇想,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会法术,不然他现在怎么就像一只蠢笨难看的蛾子,为着她眼里的一点点火光抓狂。
啧,换了个干净身份后,他好像也染上了点酸臭味。都怪宋寒书那个迂书生,天天唠叨什么“之乎者也”。
“是很好。”谢贻寇张口,在温折桑逐渐沉淀下去的神情里,他又说,“清丰县会很好,但我觉得你不会。明天有集市,很是热闹,大人不妨也去看看。就算再怎么想为百姓谋福,也不能整天待在衙门,早晚的积劳成疾。”
温折桑看着他,不知怎么应了个“好”。她眼里有了带忧的笑意。
谢贻寇走后,温折桑让冬雪也下去休息,从随手摆放的一只匣子里取了封信出来,她冷静地看了一遍,最后拿来蜡烛,将其烧成灰烬。
他爹还是一如既往的……
第二日一大早,谢贻寇果然来催促温折桑出门了。
“我都和宋师爷说了,今天衙门里大小事他都会看着,放一万个心吧。”
“真的,集市上热闹得很,大人知道糖人武吗?他今天就在街上,上赶着找他捏糖人的都快把队伍排到衙门了。我有先见之明,让江未晞辰时不到就去排着了。”
谢贻寇心里补充道但是他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已经让了后面好些个人了。刚才碰到巡逻的捕快,哭着喊着要回家补觉呢——然后被我拒绝了。
“县里那家‘真味居’大人还没去过吧?那里……”
温折桑打开门,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昨日只是说说而已。”
谢贻寇看她已经穿戴好,眼下有点青黑。他说“大人也是人,劳累一个月也该放松放松了。这里集市上的东西大人可能也看不上眼,但胜在人多,人多热闹,而且大人来了这么久,也没怎么和百姓接触吧?就当是体察民情。”
冬雪远远地听到了他的话,忙跑进屋里给温折桑收拾东西。她别的没拿,就拿了几张银票出来。
“大人只管开开心心地玩儿,咱们有的是银票。”冬雪说。
“你们这真是……”温折桑笑着摇头,脸上却没有怒气,她像是经历过起起伏伏满心沧桑的旅人,不悲不喜,但心怀热忱。
她自然没办法拒绝谢贻寇和冬雪。
温折桑早就说过,清丰县百废待兴,这也体现在集市上。一个地方的集市,最能体现出那个地方的经济水平,民风民情。
清丰县百姓传统地从事农业,买卖的产品也以土货居多。周围又靠山,便有了进山打猎的猎户。只是之前山匪猖獗,谁也不敢轻易上山。
所以在集市上见到山里的野味时,温折桑还有些惊讶,但等她认出百里颂,就什么都明白了。
真味居二楼雅间里,百里颂嗅着氤氲茶香,抬眼看到温折桑,未语先叹,“好在咱们些个弟兄住惯了山,多少会些打猎的手段,要不然,清丰县一山头的树可就都保不住皮了。”
北郊田地的事温折桑知道有些对不住百里颂等人,但那里的田地确确实实都属于百姓,她做为一方县令,必得以百姓为重。
见她只顾着喝茶,百里颂继续叹气,“可怜啊,现在刚开春,正是动物繁衍生息的时候,可不巧被咱们弟兄逮住,唉,真是……”
“咳咳……”谢贻寇轻咳两声。
百里颂还要继续作怪的一声“唉”卡在喉咙里,哽得他翻白眼。
“这事原是我考虑不周,劳顿百里大人了。”温折桑直接认了错。
这叫百里颂彻底没了脾气,况且她还一口一个“先生”,让百里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