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变得井井有条起来,那些重要的官职,从最开始强行由他指派的官员,到现在整个衙门上下都没有什么波动,也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眼瞅着又是秋末,礼部便已经开始统计 今年的年关礼了,宫内早有专门的人和礼部交接,这一次,皇帝陛下便不用再看学宫脸色分发,显得有了底气许多,连带着整个皇宫里每年这个时候的吵闹都消散不少。
陈老板的鱼档已经关门了。
这位鱼市的大老板,在秋天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儿子,这让整个陈府里的氛围都好了不少,有了这个儿子,陈老板便不再去想之前那个怪异的小家伙,或许是知晓那人的奇怪,陈老板早已经放弃找寻他的想法,只是想着好好把这个儿子带大就是。
因此这场秋雨,对于陈老板来说,即便是能够想起那些旧事,但大多是缅怀,并无其他情绪。
连伤心也无半点。
在那处小巷里,王偃青又在和顾师言弈棋,这两位延陵数一数二的大国手,在洛阳城里不知道已经下过多少盘棋了,顾师言的棋力已涨了许多,现如今王偃青想要再胜过他,只怕是要用上十分力气才行了。
不过这位大国手其实这些日子来到这小巷的时间不多,朝堂换血,有好些重要的位子延陵皇帝要放上几个自己的心腹去,顾师言这位国手之前一直都只是个闲职,之前在洛阳城里只以棋力被人称道,可是这一次,他实打实的在六部之中担任了一个实权职位,本来最初还要好些朝中的重臣等着看他的笑话,毕竟在他们想来,一个不过棋下的好的家伙,哪里能够有治国的本事,可是几个月下来,顾师言却没有有半点露怯,甚至于还对那些政事相当熟悉,这让朝堂重臣们刮目相看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也少了许多闲暇时间。
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棋子,顾师言揉了揉眼睛,然后笑问道“偃青先生也是一个大才,怎么还愿意憋屈在刑部?”
王偃青是刑部供奉,也是延陵皇帝极为信任的人,这些日子更是已经拒绝了好几次延陵皇帝要让他去朝堂担任重要职位的要求。
王偃青笑道“我这一个瞎子,是否下雨都看不见,怎么看得清延陵大势?”
听着这话,顾师言不以为意,他放下一颗白子,然后说道“偃青先生要看不清,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的清楚了,偃青先生读过万卷书,这治国是真不懂还是不愿意懂?”
王偃青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到底是怎样,是不懂还是不愿意懂,都是别人说的,和他无关。
“我这个人性子不好,要是真去当官了,指不定要破格提起来几个年轻人,到时候不合规矩,陛下也肯定不好办,到时候给陛下出了难题,两头难。”
顾师言看着王偃青放下棋子之后,这才试探问道“偃青先生说的是陈炳郡?”
王偃青瞪大眼睛,虽说显得空洞,但不吓人,“你觉得他不该是今后的宰辅之才?”
顾师言摇摇头,没有说话。
谈及政事实际上都不是这两人愿意的,王偃青最愿意的是多读些书,而顾师言最愿意做的事情,则是多下几局棋。
王偃青把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这才仰头说道“希望这几场雨之后,洛阳城真的能够焕然一新吧。”
……
……
秋雨之中,洛阳城新增的秋考正在默默进行中,这是延陵皇帝在将学宫的势力都剥除之后,举行的一场单独考试,不考儒教典籍,只考治国疏策。
在那考场内,有个考生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在考卷上写下了两字。
“黄近。”
……
……
朝青秋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他现如今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成人高,脸上虽然也还有稚气,但看着便像是个少年,并非是孩童。
那女子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