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求见。”车窗处,从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高威?姚婴眉眼一动,随后看向齐雍。
依旧面如冷霜,“等着。”他交代了两个字,便起身走了出去。
很明显,他的意思是不让她出去见高威。而高威等在这儿,必然也是为了高季雯吧,也不知齐雍会如何处理。
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她一手反过去,略有些费力的在自己的腰背处摸索。
角度不对,她也摸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后背有个地方要比别处更疼一些。
不会真让齐雍这家伙说准了吧,把骨头撞坏了?
等了好久,估计过去了半个时辰,姚婴肚子都开始叫了,那个人才回来。
挺拔的身影不得不俯下的走进来,带着外面的冷风,最后在她身边坐下。
“还疼么?”他问道,一手从她腰侧伸进去,隔着披风轻轻地在她腰背处按压。
“还好,忍得住。”微微斜着眼睛看他,从他脸上也瞧不出什么来。
马车在此时出发,速度并不快,压着冰雪的声音十分清脆,似乎连马儿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的手一直托着她后背,大概也是担心蓦一下车马不稳,她再撞到。
“高将军找你做什么?”忍不住问,姚婴还是很想知道的。
“自然是为了他女儿。”齐雍淡淡回答,对什么父女之情,他也没有什么感触一样,十分平淡。
“然后呢?”他一句话说完跟没说一样,她当然知道是为了高季雯。
“他想要尸体,安葬在高家的墓地。”齐雍接着说,语气极其冷淡。
“你答应了?”就不能一次说清楚明白的给她听么?
“嗯。”只给一个音,他好像更集中于如何托着她更舒坦一些。
“你能不能不要跟挤牙膏似得,我问一句你回一句。一次性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也免得我一直问,你明明也清楚我肯定会追根问底。”斜睨着他那冷淡的样子,忽然之间的,怎么一脸厌世呢?
“你是不是不疼了?有心思和力气与本公子斗嘴。”齐雍微微皱眉,他当然是在猜测她到底哪里伤着了。没有外伤,那就是内伤,内伤比外伤更麻烦。
“你没必要一脸的阶级斗争,我就是有点疼而已,但疼又不会死。几年前你救我性命,我疼的死去活来的。有那么一次体验,再疼也就都能坚持下来。”反正,疼在她身上的话,她大部分都能忍下来。
漆黑的眸子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齐雍的手在她背上游移了几下,随后他摇头,“其实,本公子记不清楚那时救你的事情了。印象更清晰的是你兄长,他是个好苗子。”
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姚婴一直以为他是清楚记得的,毕竟他记忆力很惊人的,头脑那么好。
“你这人!我可是一丝不挂的接受你的救治,你居然不记得?”而且,记得的还是姚寅,一个男人。她忽然之间好怀疑他那时脑子里什么构造,好神奇。
“那也必然是你没什么可看的,否则本公子不可能不记得。”他还击的很快,并且很有道理的样子。
姚婴哑然,“是啊,你那时叫我‘白鱼’,可能也真的没什么可看的。”
齐雍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往下看,被披风裹着,也看不见什么,“那时一年之中,本公子得亲自上手救人百次,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若说对她的印象,其实是有的,只是不怎么样而已。
姚婴无话可说,原来那时长碧楼那般无人可用,有事情还得他亲自上手。
不过也是,长碧楼培养一个人需要很久,但失去一个人,却可能只是一眨眼间。敌人很狡猾,敌人很凶恶,也难怪后来就开始在大越各个官员贵族中挑选合适的子弟,否则这楼中的人真不够用了。
马车的速度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