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张楚见过的四品,有一个算是一个,没一个敢说能胜过梁源长。
梁源长沉默了一会儿,道:“云霄酒家,是我养父母的产业,我不会在云霄酒家内杀人,所以只有我在云霄酒家的时候,别人对我才会放心。”
“大师兄威武!”
乌潜渊笑眯眯的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道:“我再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吃得极少,一场晚宴下来,他就喝了一小碗白粥、吃几根青菜,但他却是席上最高兴的一个,一会儿抱一抱小太平,一会儿逗一逗小锦天,对谁都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
“还是喝水吧!”
梁源长看他:“你今晚也喝了不少茶了,再喝就该吃不消了。”
“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师兄弟俩一个管着我喝酒,一个管着我喝茶,哈哈…咳咳……”
乌潜渊像是遇到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一样,只是他的笑声才一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给打断了。
他连忙放下茶杯,从桌上拿起一方汗巾捂住了嘴。
他咳得是那么的用力。
额角处绷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根根肥大的蚯蚓那般。
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样。
席上的所有人都停下筷子,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哀……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长命呢?
就坐在乌潜渊身旁的张楚连忙伸手扶住他,另一手慢慢顺他着的背心,掌心中泄漏出丝丝金光,一点一点的融入他的体内。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过来了,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汗巾,将其塞入袖中,虚弱的笑道:“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想笑,但脸上的笑容露出来,却都是那么的勉强。
“小娘,大伯为什么会咳嗽呢?他晚上也踢被子吗?”
稚嫩的童音,打破了酒席的上的沉寂,却是李锦天扒着圆桌边缘,扬着小脸看着乌潜渊,奶声奶气的问李幼娘道。
酒席上的气氛顿时一松,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勉强了。
乌潜渊笑着温言道:“是啊,大伯就是踢了被子,才咳嗽啊,所以小锦天你不要像大伯一样哦,一定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的长大……”
席上的三个女人,双眼一下子就被泪花湿润了。
小锦天终有一天会长大的。
但乌潜渊看不到了……
当晚,张楚送乌潜渊回府后,回张府静坐了一整夜。
翌日天未还亮,他就领着大刘,和刘五一道从狗头山后山离开了太平关,红云以及她手下的百十名精锐探子,昨日下午就已分批离开太平关,在武曲县外等候他们。
张楚与红云汇合之后,戴上斗篷,一起赶往西凉州。
……
第二日晌午时分,张楚一行人,终于踏上了西凉州的土地。
这还是张楚穿越到大离后,第一次踏足玄北州之外的地域。
西凉州与玄北州大不一样。
玄北州的气候,是干冷,但雨水很充裕,土地也极其肥沃,黑色的土壤,攥在手里捏一把,似乎都能捏出油来……
而西凉州的气候,是干燥,不但雨水严重不足,而且土地也十分贫瘠,黄色的泥土,拿在手里轻轻一捏,就变成沙子从指缝中流失。
两州的地貌上倒是很接近,都是多平原少丘陵。
不同的是,玄北州的平原,是草原,而且随处可见葱葱郁郁、高大挺拔的森林。
而西凉州的平原,是荒原,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地,更别提森林了,树木长的稀拉拉的,还都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就连人口,也有很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