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书,才勉强地勾了勾唇角。
司马尚书背过身,擦了擦眼中的水渍。望着这么落魄的尉上卿,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尉上卿坐在司马府的前厅,恭恭敬敬地与他商量白阳之事,让他不要对那孩子屈打成招。
司马尚书不敢看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多一分惋惜。
尉上卿被押入大牢的消息传到宫里,赵公公带着消息跑到钟离越的榻前,轻声在钟离越的耳边呢喃道“皇上,尉将军回来了。”
听到尉将军三个字,钟离越挣扎着睁开眼睛,缓缓启唇“尉、尉将军……回来,快……”
他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要爬起身。钟离伯谦亲自去太医署监督医监们熬药,他将熬好的药放进药碗,让丫鬟盛着,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御合殿,瞧见激动地扑腾着的父皇。他慌忙跑上前“父皇,父皇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别吓谦儿。”
“快……快设宴……宴……替尉将军……接风洗尘。”
“好,谦儿这就去。”
“不……”钟离越突然崩溃起来“他……不可以……不……谋反。”
“父皇?”钟离伯谦扶着钟离越的后背,轻轻顺着他的胸口“父皇,没事了,尉将军没有谋反,他没有谋反。”
“这……好……”钟离越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钟离伯谦挥了挥手,示意丫鬟过来。他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喂钟离越喝药。
“对不……”钟离越睁开迷糊的双眼,瞧见榻边的钟离伯谦,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时而神志不清,时而清醒“朕没有……好好……对待你……与你的……母妃。”
“父皇。”钟离伯谦左手端着药碗,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父皇乖乖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对你的谦儿有信心,也要对你的儿媳有信心。”
“嗯……”半梦半醒之间,钟离越轻声回应道。
钟离伯谦将药碗放回那丫鬟手中的托盘之上,为何子瑜当初说慢魂散的症状时,没说慢魂散会导致人神志不清呢?他思来想去,或许连青映雨也不知晓这慢魂散的具体症状是什么?慢魂散刚被研制出来,便被大哥送到宫中,如此说来,子瑜不知晓这些症状也情有可原。
……
司马府,司马访琴的院中。黑月一袭男装,站在司马访琴跟前“麻烦司马公子,最近必须跟在你身边,还请司马公子常去刑部走动,多多注意刑部的情况,若是尉将军出了什么闪失,小姐定不会善罢甘休。”
“唉~你这人,求人还理直气壮?”
“……”黑月心虚地瞥向远处,不再说话。
“既然想做小跟班,就好好跟紧本公子。”
“司马访琴,你别得寸进尺。”
“唉~这话是你一个小奴才该说的吗?”司马访琴斜睨了黑月一眼,浅笑道。
……
钟离伯谦望着渐渐熟睡的父皇,回头望向赵公公“照顾好父皇。”
“是,七殿下。”赵公公鞠了个躬,再次抬眸,钟离伯谦已经远去。
钟离伯谦趁着四下无人,拐到诛心殿,丢下银两后,走进诛心殿内。钟离凌坐在院中,像在等待着谁。他见到钟离伯谦,暗淡的双眸突然有了神采“伯谦。”
“大哥。”
“外面发生的事,我都知晓。尉将军因谋反罪名入狱,我也知晓。”
“既然如此,大哥为何不……”
“你兄长速度太快了,正当我准备好一切,想好了所有的措辞之时。已经听说皇后与尉将军暗中勾结,意图谋反。大哥知晓你放不下尉府的尉二小姐,可我的指证已经无关紧要了。”钟离凌苦笑了一声“抱歉,没能帮到你。”
“大哥……”
“很遗憾,未能赎罪,以后在黄泉路上相见,映之肯定不会再理我了。”钟离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