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一怔,回过神来,被初樱提醒的这件事悬起忧心。“快,跟我走,这晚宴必须去!”
初樱愣愣地被洛意拉走,有些不高兴,即便她也知道自己该去赴宴,并且万事都准备好了。
“你是因为晚宴才来找我的吗?”
风铃声声出脆,夜中撩人,唤着梦、醒着人。
雪苑的玉石上铺了一层金辉,随着光线变暗也慢慢变浅,最后成为灰白色,末了在月色里盈着翠色。
一声叹息收尾,药碗里的汁液含入口中,苦得眉心皱缩、神色难抑。
青魑在一旁难受,她最见不得公子在月半时受苦、受罪。这个时候,她多想自己承受那些痛楚,可上天不给机会。
“咳咳咳……”
公子喝完药,擦了擦嘴,躺在床上,带着虚弱的身体瞟了窗外一眼。月光洒了下来,这该是晚宴开始了,那初樱那个丫头?
“你最后把她如何了?”
“公子,怎么还想着她?”青魑拿走药碗,跪在床边收拾大小药瓶、摆弄香薰。“按照你的吩咐,我没有杀她,这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那你将她扔在后山了?”
那时候,土之气息和虫子惹得公子犯病,将月中的旧迹提前引发。青魑赶来,火气甚大,险些动手了结了初樱。公子虚弱也只能勉强拦着,后来的事就管不了了,他一昏这时候才醒。
那么,初樱在后山待了多久?是否还安好?是与晚宴失之交臂了么?
青魑沉着气不说话,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让公子好受些,手中的香料、药草才是她的重点。
至于初樱,算得了什么?一颗尚未成器的棋子,不过是身体有些用处,还能是什么?
即便,公子拿捏得有分寸,知道初樱是他的棋、是他的药,可回想起那一幕还是有些牵动心神……
浑身泥垢、满脸尘土的初樱,不管方才的惊愕,见他难受是百般焦急、真切担忧,完全可以逃走或下手的她没有一点犹豫,将他拉扯到河边洗净脸上的泥土、夹走身上的虫子,见他神色难堪还逼他呕吐……
不管那方法多么笨拙,判断多么离奇,至少心思纯净,处处体现着她的真诚、善良,那种东西他许久未触摸过了,就像是严冬里的一缕阳光美得纯粹、暖得直白。
这个人,真的不是五七吗?
似乎真的不是,否则她为什么与五七没有任何相同点?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恨他、想杀他?
“至少,她对我无害!”
公子吐出这句话,惊得青魑抬起了头,公子怎么会念着那丫头?不过是一个有用的使徒,至于吗?
每逢月中,旧迹一犯,公子痛苦得想要自杀,连大事、大仇都不想思虑,何时想过谁人?
青魑继续放药料,还没做完手中的事,只见公子伸了手过来。毫无血色的手又白又冷,僵硬地按住了香炉,示意让青魑停下。
“公子?”
“去把她找回来!”
“……”青魑自然不愿,即便她也知道初樱还有用。
后山,夜晚并不安全,但至少那片花田安全,若初樱不乱跑是没问题的,那地方设了屏障。
不过,随意一想也知道,初樱为了晚宴一定会四处寻找出路,凭她是找不到路的。迷失在林子里,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野兽吃掉。
按公子的计划,初樱必须参加晚宴并获得岛主喜爱,她不去又如何超过十七呢?
青魑想了想,她还是不能离开雪苑,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谁叫她她都不会走。初樱即便是在雪苑门口被杀了,她也不会出去看一眼,公子的安危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
“快去!”
“公子,你考验了她那么多次,这一次也当考验吧!”
“这…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