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案,沈骆指着桌案另一侧对着顾蕴道。
“多谢太后娘娘。”顾蕴谢过,然后从容落座。
“太傅说二小姐寻哀家有事相商,”沈骆主动开口问道“不只是何事?”
“确实有一些事情,”顾蕴回答地直接了当“需要和太后合作,方能成事。”
“而且事成之后,太后和陛下获益更多。”
听见顾蕴的用词,沈骆的眼睫动了动。淮南王妃的嫡妹、顾氏长房的二小姐,果真不负已故顾公的血脉。顾蕴知道,儿子便是她的全部。所以谈判伊始,便牵出了元启。
但是不知是因为过于出众且具有迷惑性的外貌,还是她的谈判技巧太过高超。本该让人感觉带有威胁引诱意味的话,此时从她口中说出却没有让沈骆觉得不舒服。
于是沈骆略带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对方继续说。
“宇文愈没有称帝的打算。”顾蕴却忽然像是转了话题,看着沈骆极为认真的说道。
“顾小姐此话何意?”年轻的太后一脸疑惑,像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何突发此言。
可是顾蕴明白,对方听懂了。就像沈骆看她的感受,顾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外貌更加具有迷惑性。
她从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机和算计,对方却在深宫生活了几年之后,面上仍旧时现少女的单纯。
“但是郑家主不会。”顾蕴继续道“他所谋为何,想必太后娘娘比顾蕴清楚。”
“哦?”沈骆神情不变,看着顾蕴道“顾二小姐有何高见。”
“没有什么高见。”顾蕴道“只是想跟娘娘分享一下顾蕴面对威胁时的态度。”
沈骆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顾蕴是个商人,多年的经历让我谨记,商场如战场。对于会威胁到自己的对手,若因为手下留情而不能一击即败,最后吃亏的就肯定会是自己。”
“还有便是,那些看上去遥不可及的人,也并非无懈可击。而只有将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自己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这是在商场上,即使有再多的敌手仇家,他们所威胁的,也不过是我的钱财。说白了,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可是当这个‘战场’挪到其他地方的时候,一旦输了,所要付出的便不止是银钱了。”
“这个道理,想必太后比顾蕴更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