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方向,声音微微提高道。
其他几个知青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多少年了,他们下乡到了河塘村,看着落后清贫的地方,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太多了。他们一腔热血没处喷撒,跟所有农民一样扛着锄头铁锨下地干活,还要被人嫌弃多分粮食、出力少。
回城无望,他们大多憋着一口劲没有结婚生子,只等一个奇迹。
如今这个还没有影的砖窑却让他们看见了一丝光亮,终于有地方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以挺起胸膛向那些村民说,自己并不是单单为了城市减负过来分粮的!
“房同志,我们会时刻准备着!”老大哥秦大鹏紧握着拳头,半天憋出这一句话。
其他人纷纷用力地点头,敲敲自个儿干农活练出来的身板,“咱现在啥活都能干!”
“好,五旗公社就当是我们起跳的点,相信几年后,大家都带着漂亮的档案返城,寻到合自己心意的工作,”房垣端起酒说道。
众人忍不住站起来将碗碰的脆响,然后一口将酒给闷了,手抹去酒泽,盘在心里的郁气似是全部给排出来了,哈哈笑着。
聂义昌也是如此,只是人家手很干脆利索地将碗往地上一摔,伴随着那道好听的脆裂声,哈哈笑着道了句“痛快!”
安知夏捏着个烧火棍子站在厨房门口,阴恻恻道“你痛快摔我家碗做什么?”
聂义昌后背泛凉,看看四周,人家的碗都好好地拿在手里或者放在桌子上,只有杭向磊手跟着他高抬起来,如今也在悄摸摸地落下去。他磕磕巴巴地解释说“那个,那个电视上不就是这么演的吗?议事成了,就喝酒摔碗表决心……”
“你三岁小孩儿啊,还学电视!人家要是演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是不是也学学?然后自己脖子上套了巧成拙?”
“不,不就是摔了只碗,你咋还诅咒起人来了?”
“不就是摔了碗?如果我无缘无故剪碎你衣服,你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