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太子,可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可若此时二殿下拒不回城,情况就不一样了。
几日不见,贺内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细纹已经藏不住,争先恐后钻出来。“秦安公留步!”
“陛下心腹非内监莫属,如今正是内监效忠陛下的时候,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韩朝寥寥数语,换作从前,贺内监是断然不敢应的,可如今前途未卜,有人示好,自然不会不识相。“太子殿下有请。”
刚刚收拾出来的书房中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仓促的感觉,即便宫中宝物众多,也没有人敢真的用心装扮,生怕陛下将来病愈会因此治罪。
“阿朝!”太子笑容和煦,可韩朝却不敢小看。恭恭敬敬的行礼。
太子笑意渐深,亲自替他倒茶。“以前你最不喜庙堂事,没想到如今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从前年少无知,总觉得可以在祖父的庇护下过一辈子,现在想想当时是我太不懂事。”韩朝回忆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不由笑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才能长大。”太子目光深沉,似乎想到什么。“皇后娘娘说你也赞成将镇南王的棺椁挪到陪陵?”
“祖父一辈子效忠陛下,我想他应该也是愿意的。”韩朝突然跪下“臣想向殿下求一个恩典。”
“你先说。”太子没有立即拉他。
“祖父和祖母一辈子感情深厚,还请殿下准许他们合葬!”
太子道“陪陵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韩朝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请他开恩。
这是一次试探,韩朝第一次不经过赵璇的同意,尝试着做出自己的选择。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失败的时候,太子却笑了。“起来吧。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又怎么能驳你呢。镇南王夫妇鹣鲽情深本就是城中佳话,便为他们破一次例,想必陛下也不会不同意。”
扶着自己起身的这只手的主人现在几乎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认识的那些人都越走越远,越来越陌生。
再次落座的韩朝刚刚端起茶杯,还没有喝就听见太子说“镇南王一辈子效忠陛下,你会一辈子效忠我吗?”
这话几乎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可韩朝却觉得此时正是时候。“只要殿下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天,韩朝就会在殿下身边一天。”
“如果有一天我被别人赶走了呢?”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在我有生之年!”
说来也奇怪,要是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太子根本不会信,可偏偏从韩朝嘴里说出来他就一点都不怀疑。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回到过去。
韩朝道“黑水城毕竟是前线,纵然霍思渊天赋异禀,一个人支撑恐怕也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你我之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直说吧,你有什么提议?”
“刘柏鸿这个人,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
太子想了想道“小时候整天横冲直撞的那个?我记得他现在也当差了。”
“正是,他现在在兵部当差,从小习武,空有一颗报效的心,却没有门路。”韩朝道“让他给霍思渊打个下手,以后也能有备无患。”
“赵璇让你来的?”
韩朝老实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拦你。”太子无奈摇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番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转头就敢告你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我知道,可我真的觉得刘柏鸿能替殿下分忧。”韩朝认真的看着太子将自己琢磨了很久的话全盘托出。“我知道现在朝中议论纷纷,主战还是主和还没有定论。”
“可朝中不能没有将领。霍思渊是个奇才,可是满朝也只有一个,若没了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