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陪我,因为我叫他不要走。”
宋稚知道,一点是死者的遇害时间。
老周问得很仔细“他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他出去的时候在枕头下面留了两页纸。”宋稚从包里把那两页纸拿出来,“当时窗外面有隐约的曙光。”
老周看了看纸上的内容,跟案子无关,纸张被撕碎过,用胶带粘着。
隔壁。
老许问秦肃“你几点离开房间?”
“天快亮的时候。”
两人分开做的笔录,时间不长,都在二十分钟内。
宋稚撒了一点点别人拆穿不了的小谎,其实她中途睡着了,只是秦肃出去的时候,她半梦半醒地睁开过眼睛,就短短几秒。
因为有不在场的证明,警局不好再扣押秦肃。
“在这儿签个字。”
老许给二人各递一支笔。
宋稚跟秦肃站在一块,表面看上去是登对的一对“签完字我们就可以走了吗?”
“可以。”
宋稚接过两支笔,给秦肃一支。
外面天早黑了,裴双双也没走,干等到了现在。她把凌窈叫到一边“窈窈,能请你帮个忙吗?”
秦肃人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公关了。
“帮什么忙?”
裴双双的公关能力是圈内的天花板“帮忙辟个谣。”
凌窈懂了“我去换身衣服。”
她去换了身警服,就在警局办公室,跟宋稚拍了几张合照。
“记得帮我打个码。”
nk。
“记者还在外面。”凌窈的目光在秦肃身上停留了几秒,有探究的意思,但不做任何评判,她只对宋稚说,“我带你们走后门。”
局里有亲戚的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后门。
凌窈手里有案子没了,还要加班,摆了摆手,先回局里了。
宋稚的车不在后门“双双,你去车上等我。”
裴双双是成熟的电灯泡,闪人了。
警局的后面有一块空地,不远处就是消防队的训练场,围栏上面插着红旗,被风吹得簌簌响。
“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宋稚把落在红旗上的视线收回来,让瞳孔里只有秦肃“你知道为什么。”
他对她很冷漠“你怎么跟警察说的?”
“我说我没有睡着。”
“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她做了伪证。
她是真的不再爱红旗了,在见过顾起满身是血之后,在见过他的尸体和墓碑之后。
“你后来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做梦。”
那时快天亮。
他说你再拉住我,我就没法放手了。
她也没有全部撒谎,半真半假,开始是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听到他说话,看到他把那两张撕碎后又粘好的纸页放到她枕头下面。
她来警局之前去找物业拿了备用钥匙,去他家里确认过了,枕头下真的有东西,那就不是她在做梦。
她不管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她就只认一点,她睡之前有让他不要走。
他背着灯光,脸在暗处,轮廓被模糊,像覆了一层寒霜“你睡着的那几个小时,杀个人也够了。”
宋稚走近一步“你喜欢我吗?”
“你了解我吗?”
“你喜欢我吗?”
秦肃不回答,眼里的影子乱得一塌糊涂“你想过以后吗?”
她再朝他走一步“你喜欢我吗?”
他后退“你尝过被所有人唾弃厌恶的滋味吗?”
“你喜欢我吗?”
“你——”
她不想听这些“秦肃,”她语气特别笃定,“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