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还没等裴峰反应过来,她便抱着腿呜咽了起来。
裴峰吓呆了,赶忙上前搂着柳念雪,“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柳念雪用力一推,依旧呜咽不止。
裴峰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一伸手,便摸到了方才从柳念雪手上掉落的匕首。
他拿起匕首,扔到床下,转而又坐到柳念雪身边,一边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一边哄道“乖,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柳念雪伸手在裴峰胸口一锤,“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跑来吓人!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我……我哪里舍得吓你啊……”裴峰无奈道,“我这不是……实在忍不住了,想趁夜黑风高来看看你嘛……”
裴峰心里有些委屈,可一见柳念雪啼哭不止,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有没有什么委屈,忙哄道“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他一边将她搂紧,一边抚着她的背。
许久,她才抽着鼻子,嘟囔道“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没事,只是划破了衣服。”
借着夜色微弱的光,她打量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她觉得,他好像瘦了,脸庞也有些憔悴了。
柳念雪心疼的伸出手,抚上裴峰的面庞,“夫君是不是瘦了。”
裴峰微微一笑,伸手覆上她的手,“哪儿就那么容易瘦了。不过见不到夫人,这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柳念雪无奈地撇了撇嘴,又担心道“没人看见你来吧?”
裴峰又将柳念雪搂进怀里,“放心吧,我很小心,没人看见。让我好好抱抱你。”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觉着她绵软的秀发渗出的香气。
这些日子,他可过的太难了。每日要与那些后妃虚与委蛇,还不能来见柳念雪。
平日里,他总是每天都要安排好一些人,晚上来宣政殿中找他议政,这样,他才能从那些后妃身边顺理成章地脱身。
这一日,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早早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便躲到了紫宸宫里,连李福全都遣退了,才终于有机会,溜到了玉宸宫。
柳念雪覆在裴峰怀里,伸手抚了抚他胸前的散发,“对了,你那边,还顺利吗?”
裴峰叹了口气,“我听了你的话,三天跑这里,两天跑那里。感觉皇后确实急了起来,听说前两日,她在宫中和江尹闹得不高兴了。
只是,我有些担心。我们这样挑拨她和江尹,真的有用吗?”
“我几次和皇后会面,只觉得这皇后虽然是个阴损的人,却不及那个江尹来的有办法。只要打破这两人的关系,他们就一定会露出破绽。李公公可与你说过那个净身处的事了?”
“说过了。你怎么看?”
“我想,那个刘公公就是收了江尹的钱,将江尹放进了宫。所以,江尹不是个真正的太监,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是他的。
可我们无凭无据,如果皇后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办法真的把她怎么样,最后大不了就是罢了她皇后的位份。
她有顾家做靠山,甚至有可能,不过是将江尹处置了,便轻轻放下了。
再说,就算我们能罢了这个皇后,顾家还会送别的人进宫。对我们来说,不见得就有多划算。可如果他们两人起了龃龉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可以让他们狗咬狗。
只是,实在委屈了夫君。”
柳念雪说罢,扑进裴峰怀里,有些心疼的说道“难为夫君了。”
裴峰搂着柳念雪叹道“确实为难。你是真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凤梧宫了,看到皇后脸上有东西,便伸手去拍。一拍,竟然拍下来不少粉,真是吓死我了。”
裴峰摇着头,却见柳念雪倏地一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