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信您一般。皆非良辈,抱团各为目的。”
“抱团?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草民却非东西,不过南北往来的流客一枚。陛下的‘除墨’决心不定,殿下一日难安枕。我弄死他,对您有百利无一害不是嘛。”
“小先生莫太猖狂。”静默观战的秋廪,突然插声。
“恩人好凶,小子好怕。”廉衡缩了缩脖装了装样,秋廪一口气堵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廉衡的鬼气可比施步正的傻气更让他噎食。好在小鬼并非以怨报德之辈,见他结气,忙替他顺气,“恩人吸气吐气莫憋气。试问恩人,这么多年敖党可曾向太子、世子任何一方摇尾示好过?”
秋廪被他吸气吐气撩拨的愤然撇开的头,挪转一寸,终究没忍住好奇抄直问“为何?”
“不敢赌!”廉衡瞧他跟他主子一样别扭,嗤然一笑,“恩人近玉似玉,颇得真传。”授以真传的本尊,蹙眉看他一眼,廉衡忙肃然正色有的放矢道,“但,再过半年,太子一旦及冠,定会请旨迎娶右相嫡女为正妃,彼时相里为甫这位和稀泥高手,怕不是要替东宫抹墙灰了。敖广虽是犟颈子,可他手底的鼠辈多吹两口耳边风,他怕不是也要迎风扬帆,驶向东宫。到时,殿下再是圣眷优渥,亦是彼盈我竭,细算当不是什么好事。”
秋廪撇开的脑袋已然扳正,不服道“右相嫡女?还正妃?三公九卿满朝文武,哪个大臣家里没几个金枝,何况,太子早与唐后外甥女订了姻亲。”
廉衡失口一笑“恩人难道不知,豢养深闺的公主小姐们,有时连颗棋子都不如。”
秋廪一时无言,看眼静定不语的明胤,犹疑三番再问“那你将如何?”
廉衡“挑拨呀。”
明胤、秋廪“……”
廉衡“君子尚可欺之以方,小人自然要以毒攻毒。”
明胤郁结的脸色间有温色,奈何依旧是一幅不想说话的高深样儿,秋廪只好继续代主询问“小先生既恨敖广,何不照乌叔嘱托,单控天命赌坊,何用将五府六部咬个遍?”
廉衡虽惊异世子府主仆的洞察力,却是口气“谁叫他们空有乌纱,五行缺德。”
秋廪“那‘第三大鬼’又为何?”
廉衡“小子逢龙比干,为民请命,葫芦庙涌金巷的万民伞代表,自要……”话未尽,大人物眼睫微挑,小鬼极速蹦退一步,站在他探手捞不着自己的地方,心说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嘴底却十分乖巧道,“即刻起,草民有问必答。”
明胤方才“握冰”的指节无端捏紧,若非小鬼用致命两点来寻衅,他焉能出手。
秋廪再次追问“你可是云南余孽?”
廉衡闻言色变,这云南余孽自指前朝余党和段氏顽匪,他可担不起,忙肃容正色“恩人这顶高帽,草民不敢带,也不愿带,更不能戴!草民只识今朝,不知泥马乱党!”瞧明胤目光犹寒,只好对二人往深了解释,“如果是因乌叔,小子在此坦白,除潦倒之际受过他些许恩惠,考功名托他打点过些许试官,对其当真知之甚少。小子咬遍无府六部,目的不再动吾国本,只是出于保命考虑。试想,我若单控某党,出了天牢就会被送去见阎王,且我单控敖党,定叫吾皇以为我乃马党前锋,岂不是替人空作嫁衣裳。如此,小子既想为民请命又想保住项上头颅,最好的选择便是将两党皆控。如此一来,不仅借胆诓论‘钞法’的目的达到了,还叫陛下不愿杖杀了我。”
小鬼见秋廪一副小儿札眼样,失笑道“恩人是想问,为何我断定陛下不会杖杀我?”
秋廪“是。”
廉衡“因为一旦杀我,就只能证明我控诉的朋党之争、铸钞积银之事纯属荒诞,陛下岂肯错失机会去警示那些莳花尚书养鸟闲吏;二来,如我方才所说,我可没动朝臣国本。所谓疮大难处理,草民一口咬一锅,法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