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晟点头。
邝玉再鄙薄道“他倒鼻子灵敏,三公亲王还没出头,他首个跑出来鸣冤。”
“明胤那边呢?”
“一样。藩王宗亲各个跃跃欲动。”
“草木皆兵。”
“可不是。陛下又没说什么。”
“邝玉,你说这会是他故意设的套么?”
“不太可能。那日在葫芦庙,按他思路演算,撑死不过三四百万两。现今可是一千五百万两!”
“多出来的,究竟多在了哪里?”
邝玉犹疑道“恕卑职妄言,我们从未想过宗藩数目如此庞杂。此外,官员扩充的速度堪比雨后春笋。”
明晟驻足,转身道“他仍在禁足?”
“是。”
“书信一封,带给他。就问拨出二百万两,作为脚夫征募钱,如何?”言外之意,这一千五百万两该如何归存,才能将意外引发的浪潮平复!
好在明晟将一切当成意外,要不然他廉某人脑袋保准异位。是夜,廉衡接到密信后,若有所思一刻钟便奋笔疾书。金翼夜归后,明晟就急急拆阅,阅毕矢口一笑,尔后渐渐茹苦。显然此番左手倒右手、口袋里掏出再揣进的神操作,更像是一场预谋。
关于廉衡的一石四鸟,明胤至始至终眉头微攒,心间只有四字评价他“怙恶不悛”,近日只要一想到这小子,世子爷太阳穴就疼。今日正逢三日,经讲结束,四子离开后,蛮鹊才战战兢兢跑崇门面前,磕磕巴巴撒谎说廉老爹今日寿辰,崇门看在蛮鹊从不主动“撒谎”的份上,便暂允廉大胆出馆一日。当他忙三跌四追上世子府人马,爬明胤轩车里时,明胤太阳穴疼得差点就是一声下去,末了只能置之不理。
“您怎么不理我?”
“昨晚太子派金翼带了封信给我。”
“我也回了封信给他。”
“您不怕我变节?”
“喂喂喂。殿下殿下。”
“您当真不想同我说话么……”
“为何你们都……我只讲只问几句,尔后就下车,不再妨碍您。”
马车毂毂行进,廉衡垂眸兀自絮絮“太子问我如何处理那一千五百万两,我给了他两建议一,各地方募银尽数入各州府公库,无需押解京城,一来防流寇抢夺,二来也绝了那些挖空心思想鲸吞这笔灾款的脏吏,更避免他们路上自作手脚;二,入库白银直接充作各州府官员来年俸禄,如此,贪不贪都是他们的,不怕他们不尽心照顾。”
“但我担心陛下不允准。明日早朝大殿,太子提议后,望您加持他一句。”
“当然,这主意背后,草民另有目的,想必您已猜到。”
明胤终于出声“我不知道。”
廉衡失笑“那最好了。”
明胤“你可懂,各司其职?”
廉衡“很快,再给我一天一夜的时间,不要都上赶着逼我。”
明胤“无人逼你。”
廉衡“但我自己没那么多时间么,错过现今一日即可能错失未来一年。我错不起。”廉衡哽凝一刻再道“云南三位大人,及至刚刚奔赴沿海的五位良吏,他们是皆各司其职,确实未来可期。但相里为甫至今不露头……是,他有他的大局但我亦有我的大局,大家的目的殊途同归,统归是为将殿下将来做主的江山勾勒得更美。以是殿下又何必在意我一小小谋士未来发展。我也不可能真当什么宰辅伴您一生,我们共同进退的时日撑不破十年,飞鸟尽良弓藏,殿下为万民景仰之日就是我廉衡下船之际,不是么?!”
明胤一默如雷。尔后忽道“不是说只讲两句。”
廉衡……“是您岔开话题的好么!”
无以应答的世子爷末了再道“放肆。”
廉衡蹭近他几寸,将其手里书卷利落夺走,道“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