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心猿意马(2 / 3)

白银令 瘦生 3606 字 2020-08-11

益于唐敬德的挑灯浇油,他将廉衡是万卷屋暗手“小孟尝”亦即“正气郎”一事捅的国子监和弘文馆再次人尽皆知,先不说早已无人再敢找小孟尝,就是文笔冠绝的新秀“正气郎”也没人敢再光顾。廉某人换个名号再起财路的愿望还没怎么开展就一刀断流,而儒父听闻他歪门邪道卖弄才学,更是眉一横,后果自不堪设想。

门外。

崇门“青蝉。”

廉衡闻声一骨碌爬起。

青蝉“是,师公。”

青蝉携两儒童推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廉衡室内的上百册书籍搬腾出去。廉衡头次心生恐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凄言哀告“留一些……留一本……就一本,禁足不也为用功苦读么,没书如何读,师公……师公……”

清理干净书籍后,青蝉强行面无表情地端来一沓子文眼,道“三日内交文。”

廉衡接过,乍看傻眼再看泪崩。命题一百道,有策论有五经有八卦,包罗万象天上地下,却限期三日,还腾空书籍不给他一丝丝可抄之机!分明是要让他神童搜肠刮肚蘸着苦胆水写完一百篇千字文。廉有才一瞬涕泪交加,哭腔“青蝉哥青蝉爷,哪怕就一本,您给俺留一书能不能行?”

青蝉对崇门的仰敬磐石不移,以是任廉衡如何抱紧他大腿拖地三尺,也是一脸肃穆道“师公之命恕难违抗”。言毕,他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快步踱近廉衡的书箧。廉有才急忙饿虎扑食扑过去,青蝉却早已利落地将那本揉揉皱皱的《容斋随笔》捏手心,晃了晃,扬长而去。

“不……”

嚎声悲惨悠扬。

三日刚满,青蝉就跑来“收租”。“只进不出”的日子,廉某人草鸡一般面如缟素。当真是搜肠刮肚蘸着苦胆水吊着自己命。

青蝉捧起厚厚一大沓文章,代崇门问“如何。”

廉衡丧着头“再也不代笔了。再也不了。”

崇门也算狠角色,一次性治妥猴子,青蝉憋着笑捧文离开。未几便再次返回,廉衡躺木地板上,闭眸听着人来人往搬腾书,一瞬委屈地想嚎。他将儒童不小心掉他腿边的一本书摸手里,紧紧搂怀中道“俺想你们。想你们。”

儒童掩口偷笑。

青蝉站他身前“睁眼。”

廉衡“不睁。反正我写不动了,打死我好了。”

青蝉“睁眼。”

“衡儿。”

廉衡反应一刻,倏然睁眼,看清面前人,一骨碌爬起来,指天指地一通假嚎假哭“兄……一百篇……一百……三天……一本书不留……一本不留……呜呜呜……哇哇哇……”

敖顷笑地眉眼弯弯。

周远图离开的第三日,鉴于廉衡已攀上世子府高枝、无性命之忧,这位君子端方的雅致公子便毅然决然辞离翰林院入主弘文馆,其与敖广敖放执拗相抗的细节无需详述,反正结果总会是这位不声不气的棉花糖赢,廉衡的棉花糖永远是那团棉花糖。今日既是敖顷真正意义上的入馆日,亦是他成为弘文馆常驻儒生、成为崇门坐下弟子的首日。青蝉、廉衡的高兴自然不言而喻,崇门接受他大礼时,亦是青眼有加。

弘文馆和乐且湛。

廉某人禁足不解。

唐敬德次日逢三日前来探看他,廉衡隔着门缝将游神看得扁扁长长,出气不匀唾弃道“尔等叛徒,叫吾如何将菊九姐姐托付于你。”

唐敬德骨扇一收故作讶然“小舅子这话从何说起?”

廉衡挖眼他“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瓣蒜!月前到处宣扬我廉衡就是‘小孟尝’害得我饭碗不保也就算了,我这‘正气郎’才刚赚出一零丁名声,财路还没打开,你就检举揭发,叛徒。”

唐敬德笑不可支,隔着门缝把里边的神童看得扁扁矮矮,他自不会说最初的散播不过是他嘴闲找乐子进而招其搔痒,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