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处,提带一句,淮王爷和康王爷反应过来老管家有问题时,也只是在事发数日之后,老管家在地牢凭空消失之时。
言归正传,官银掺假,皇权被犯,明皇盛怒之下的一声一杀,甚至凝固了流云。赵自培等宦游近二十年的老臣,开始真正的惊悚不安。仿佛回到了昌明十年,回到了那人人自危的局面。
若说康王犯事,王尚可原谅,一他是皇子,二,也即最重要一点,康王之贪,好赖贪给了“自家”,贪给了朝廷国库,无论如何,对于明皇,这是一个“进”的结果。但官银铸铅,这人若非皇脉,就只有断头台一个去处。因为他们偷到了明皇眼皮底,偷到了皇家,且不说这是一个致命的、白银“出”的结果,更在于这对明皇的打脸,是诛族的。
杀声回荡之时,原本分拨而用的三法司(一拨探查尸源及悬案,一拨勘査私矿)迅速聚合,无需王下怒旨,各自纷纷停下手头工作,全部,全情致力于纠察官银造假一事。
不肖多说,太仓银作局的铸银匠、前后三任“局司”将无一幸免。
金翼全员出动,将五年来,负责铸造银锭的所有银匠,辞职的在职的,仅用两天时间,就全部缉拿收押;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所有堂官全员出头,联力将前后三任“局司”——不管是在京轮职为户部郎中的王恩,还是升迁而赴职他乡的另外两局司,尽皆在三天内给快马羁归。
如此情势和铁证之下,谁还敢再隐瞒一字。
谁还再敢袒护一个。
王恩极刑之下,将原委从头至尾细供一遍,如何开始、如何造假、如何分成逐一道明,并签字画押。而接他位子的两位局司其中一位自然而然跟着贪,另一位虽未贪拿,却也在身家老小性命遭胁之下,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事情班班可考,三人无一可活。
至于纪瑾……在敖广无奈放弃了他的“钱袋子”以后,纪盈也只剩上奏岂死,但求明皇留纪家最后一丁血脉,即纪家最小儿子纪忝一条活口。
《明史·职官三》记载银作局,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写字、监工无定员,掌打造金银器饰,供应内宫。本文,因剧情要求,将银作局演化成了太仓银库的平行机构“太仓银作局”,专门用于熔铸官银的机构,大家当故事看看就好,莫被俺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