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繁茂,也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罢了。
他从小到大一直觉得,宋一一是随时都可能离开的。
他从六岁起就学会了患得患失,一直到现在,在留住她这件事上,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宋一一的脑袋在怀里动了动,没一会,就撒开了抱着他的手。
“我好了。”她退后一步,淡淡地说。
梁又西逼近一步,抓起她的双手。
左手已经血肉模糊,右手也是伤痕遍布。
他心疼得皱起眉头,握着她手腕的手不受控制的加重力道。
却又慢慢恢复温柔。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这要是别人把你伤成这样,我可能会去杀了他。”
说完便走进书房,不一会,就取了医疗箱出来。
把宋一一按在沙发上,梁又西半跪在她面前,帮她处理伤口。
因为时间太久了,牙齿咬破的血肉已经有些结痂,想要把伤口处理好,必须先把血痂清理掉,完全消过毒后,再包扎起来。
怕自己动作太粗鲁弄疼她,梁又西干脆脱掉了外套,把身后的茶几往边上挪了挪,又重新半跪下来。
宋一一看着他捧着自己的手,认真的好像在擦拭一个瓷器的样子,莫名有些愧疚。
她宋一一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梁又西这样小心翼翼。
他今天穿着白衬衫,他很少穿的这么正式,应该是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吧。
他的头发染成了雾霾蓝色,灯光下,衬得他皮肤很白,有一种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感。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的伤口消毒,又用纱布一层一层的帮她包扎着。
似乎这么多年,无论她受了大伤小伤,都是梁又西在为她包扎。
小到贴一个创口贴,大到扛着她去深夜急诊。
除了分开的那五年,她人生的每一次失控时,他都一定在身旁。
又或者,一切都需要反过来讲。
只有他在身旁,她才能纵容自己,变成失控的动物。
不知道耗费了几卷纱布,梁又西的包扎工程终于结束。
他炫耀般的举起宋一一的左手,在宋一一呆滞的视线里晃了晃。
“看,皮皮!”皮皮是他们小时候一起养过的一只兔子。
宋一一盯了自己被包成一个球的手看了看。
“哪里像皮皮?”明明是颗大汤圆吧!
“这样就像皮皮了。”梁又西把她食指和中指竖起来,摆成一个耶的手势。
汤圆长出两个耳朵,果然有点像兔子了。
“你这也包的太夸张了吧。我的伤口不会因为透不过气在里面烂掉吧?”宋一一有点担心的问。
“你晚上睡觉别把手塞被子里就行。”
宋一一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梁又西从地上站起来,把医疗箱收拾好。
宋一一也站起身准备去洗澡,她挥了挥自己的巨型拳头,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样子怎么洗澡。
“我怎么洗澡?”宋一一把拳头往他面前挥了挥。
梁又西不紧不慢的按了遥控器暂停,又去了宋一一房间,压根没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一会,梁又西出来了,手里拿着她的内衣睡衣和浴巾,冲宋一一勾了勾手。
“来吧,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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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甜过,所以你走后,情歌才变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