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皇太后眼底的那丝愠怒,被她无意中捕捉到,她还不知自己已经忘形了,因此忙又惶惶改了口。
太皇太后这才有了丝笑容,看着她的眼神也温和起来。
“那你可给战缨安排了差事?”
“还没来得及。瑞儿是想请太皇太后示下。”
瑞儿边回禀,边偷看太皇太后的脸色,她想以此确定如何对待战缨。
若是战缨还受太皇太后的青睐,她便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定要战缨好看。
“缨儿虽然美玉微瑕做不得妃子,可还是正值妙龄,所以哀家也不想耽搁她。
这样吧!你去寻韩总管,让他把人安排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至于日后如何,就看她自个儿的造化吧!”
太皇太后说完,就起身出了暖阁。
“走吧!去看看摄政王妃!午膳时间到了,正好让她也用些。”
内殿。
钱嬷嬷和一众丫鬟围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地杵着。
床上被子高高耸起,隐约能看出下面有个人形。可从被子里钻出的哭声,却尖锐凄厉,让人觉得挠心不已。
“你们都是一群摆设吗?见王妃这样,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先反应过来的钱嬷嬷,扑倒地上就抹起了眼泪。
“太皇太后啊!您快劝劝王妃吧!老奴劝不了啊!”
太皇太后忍着踹翻她的冲动,捂着耳朵到了床前,一把便将被子掀了。
正张嘴大嚎的王妃,忽然没了蒙头的被子,一下便懵了。正要打人,头上却传来一声厉喝。
“丢人现眼的,还嫌没够?你这是要把慈宁宫哭塌,还是要把哀家哭死?”
“……姑母……呜呜……”
眼睛肿得核桃一样的王妃,努力睁开一条缝儿,拽住太皇太后的袖子,话没说一句,就又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太皇太后愈发心烦,强忍着心中厌弃,在王妃肩上虚虚拍了两下,便令人给她梳洗。
钱嬷嬷这才敢过来将王妃扶下,等她们再来时,太皇太后的午膳早已传到。
偌大的圆桌后,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小碟腌萝卜。面前摆着数十盘一动未动的美味佳肴,身后个挨个站满了伺候的宫人。
“姑母……”
王妃怯怯地低着头,她已知道太皇太后生气了,这是钱嬷嬷告诉她的。
“既然来了,就坐下陪哀家用膳!”
太皇太后眼也不抬,哼出一句话。
王妃这才寻了位置,欠着身子坐了。
这一顿午膳,她是味同嚼蜡,也形同摆设。直到膳后,太皇太后似才想起她来。
“此番是霸儿不对,可你更错得离谱!他既看重那个战缨,你就该想些别的法子,而不是明目张胆地带进宫来!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日后多花些心思给霸儿,少与那些狐媚子怄气,更重要的是要尽快诞下嫡子!”
王妃喏喏着一一应后,便被太皇太后挥退了。心事重重的她走在路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王妃!这笔账您得记在那战缨头上,若不是她,您也不会受这天大的委屈。”
钱嬷嬷一席话,登时让王妃醒悟过来,肿胀的核桃眼跟着便喷出了道道怒火。
“战缨那个丑八怪,她的确该死!但本妃要让她生不如死!否则怎能销了本妃这掌掴之恨?”
“战缨?娘娘,她说的可是您的姐姐?”
路旁假山后,米团儿悄声对瞪大了眼的姚芊芊耳语。
“嘘——”
姚芊芊扬着肥白的脸,冲米团儿晃了晃肥白的手。直等王妃和钱嬷嬷走远了,才跳出来长呼了口气。
“憋死本姑娘了!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竟敢让姐姐生不如死?可她要是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