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缨!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丑八怪,等本夫人诞下世子,看你不死翘翘!”
颜夕气得直跺脚,若不是那瘦小丫鬟又扶着,只怕会一跤滑倒。
可她却反手给了小丫鬟一巴掌,才气呼呼回了房。
书房。
西门霸一阵龙飞凤舞罢,直接把王德叫了过来。
“王德!你亲自去一趟裴府,将本王这封书信送于那裴岳,让他好生管教一下自己的皇后女儿。若他不管,本王就替他管!”
王德喏喏两声,即出了王府。不过当他上了一乘青色小轿时,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宽大的黑色雪氅,头压得很低。直跟着王德到了裴府外,才七绕八绕地去了大相国府。
大相国府,还是旧时的模样。
白少卿走马上任之后,并没有添过一砖一瓦。只除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夫人的亲姐姐。
此时,天已近午。
原本灰蒙蒙的天上,钻出一轮淡淡的白日。虽然不暖和也不怎么亮,但就是这点日光,映在昨夜落的雪上。两厢辉映,倒也有些雪景可赏。
左右无事的李缃玉和李庭芝,便就趁着这时光,在府中后院来来回回地走。一边看景,一边闲聊,借以打发心间寂寥。
只是姐妹俩秉性差异太大,总是说着说着就无话可说了,而且说的还都是白少卿。
正当话头又断了的时候,小年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面上一片欢愉。
“夫人!夫人!少相回来了!”
李缃玉和李庭芝几乎同时转身,瞪大了眼看向小年。
“真的吗?小年!”
是李缃玉的声音,脆生生的。婴儿肥的颊边两个小酒窝,也似盛了蜜般让人想一亲芳泽。
“小丫头别说谎!看清了再来回禀!”
这是李庭芝,垂眉吊眼,鼻孔却朝天。但她的动作,早已证明了她的口是心非。说这话时,她已经走了很远。
“夫人!咱们也走吧!不过不着急,刚才奴婢见相国往老爷的书房去了。”
正嘟嘴的李缃玉一听,这才重又欢喜起来。刚才还怪李庭芝抢先,这会儿却不想她了,而是拉着小年去了膳房。
相公整日忙于国事,连府都顾不得回,他肯定瘦了很多,她要好好炖碗参汤给他补补。
前院的李庭芝则是左看右看,直看到眼珠困了,还没见到白少卿的影子。气极了的她,正要去找小年算账,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即过。
当下不禁大喜。
是白郎,他去了老相国的院子。
忍不住心里的那份悸动,她鬼使神差地想悄悄潜进去。不料还没靠近,就被白仲拦住了。
“李大小姐留步!老爷有言在先,凡是内眷,一律不得擅入他的院子!否则家法伺候!”
看着白仲那副门神样,李庭芝只好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书房。
背更驼了的白皓天,竭力挺直腰杆站在书桌前,浑黄的老眼激动地盯着西门博。
“少卿无事最好,否则老臣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啊皇上!不过您和他这形容,还真是一般无二。若是连老臣都认不出来的话,想必那摄政王就更是无从认起了!”
“老爱卿!这是朕第二次与您好好谈话。之前在朝堂,若是太过荒唐,还请不要介怀!”
坐了主位的西门博,薄唇一掀,寒眸溢出几丝笑意。可他瘦削的身子,却在这时颤了几下。
老眼昏花的白皓天不察,继续激动着。
“老臣记得!那是在先皇驾崩前夜,老臣奉命入宫探视。可惜只来得及说了少卿之事,就被匆匆赶来的太皇太后请出宫了。唉!说来也是老臣无能……”
“老爱卿无须自责!此番朕来,就是想借您的不世之材,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