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也只以为是运气。
李满仓的自信缘于对自己当下生活的满意——分家十年,他孝养父母,供三个儿子读私塾、定亲、成亲,女儿体面出嫁,同时还置下了八个宅子。
现仅八个宅子的租金一个月就能给他带来两吊钱的收益,一年便是二十四吊钱——足抵二十亩地的年收入。
最好的是还不必费什么气力!
李满仓实没想到李满囤真能考中童生,由此他看到了两人间巨大的差距——人口里说惯了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现他哥成了人人敬仰的童生,而他还是个每天为三瓜两枣跟妇人口舌的菜农。
郭氏进屋叫男人吃饭时,看到躺在炕上失神的模样,心里酸楚——曾经的她也是处处强过王氏,但现今已是天上地下,比无可比。
不认命不行!
“当家的,”郭氏轻声道“吃饭了!”
李满仓抹把脸坐起身穿鞋下地,没说甚么地便来堂屋吃饭。
上有老下有小,他不好叫他们为他担心。
看到府衙礼房发来的公文上谢尚名列案首,谢家八人全中,雉水县县令邹进也是心舒一口气——主持这种名门子弟的县试,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这排高了难免为人诟病趋炎附势,排低了,则是结仇——坏人功名无异于杀人父母。
总之里外不是人,不过眼下这一关,他好歹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