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树林道“虽然这太平庄现在老爷手上,但这京师甘回斋的分红还是照先前的来,不变。”
她公公这么照顾她和谢尚的生活,连手里唯一的京郊庄子都给了他们,红枣自觉不能算盘打得太精。不然也太叫她公婆寒心。
谢尚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她媳妇懂事,他乐得省心。
傍晚的时候过白云观,谢尚果然叫人去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炒栗子皮脆好剥、一点也不黏手。
哈着气,剥出壳里金灿灿的栗子仁,红枣拿两个手指捏着刚要送进嘴,却不想被谢尚突然探头叼走。
红枣……
“好吃!”得了便宜的谢尚还卖乖“又糯又甜!”
“红枣,你替我多剥几个!”
红枣气啊“自己剥!”
谢尚认真道“不一样。”
“你叫红枣,你给我栗子,就是‘早立子’。”
红枣无奈——她名字这个坎儿真是过不去了!
进城再一次的排队,然后便有乞丐围了过来,隔着显荣、晓乐等小厮对车哀求“老爷,太太,行行好,赏两个吧!”
声音很大,且不止一人,红枣讶异“这是叫花子?”
这是哪里又闹灾了?难民流落了过来。
谢尚依靠到靠枕上点头道“是。但别给钱。”
红枣愣住。
谢家祖传的乐善好施,出门见到要饭的必要舍钱。
谢尚解释道“京师这边的叫花子多是赌钱游手之辈,钱给他们也是做就地赌资。”
红枣呆住“赌钱!”
黄赌毒可是社会毒瘤。雉水城城小人单纯。过去这些年她只听说过买人卖人,却是没听说过赌博。
搞得她脑子里现就没这根弦。
“红枣你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谢尚告诉道“爹治家极严,不许族人奴仆沾赌。族人沾赌立停其月例节例,奴仆直接打死。所以咱们家没人敢赌。别家赌钱的,爹也不叫人给上门。”
“但这京师却是不同,赌钱者众,据说这城里因赌钱冲家沦为乞丐的就有万数。”
“红枣,我告诉你这些是望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心软,更不能给他们钱,助纣为虐。”
“与人交往也是。远离好赌之人。再就是治家,你若发现家里的奴仆沾赌,一定告诉我。”
媳妇柔弱,谢尚觉得家里的黑脸还得他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