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时日更长,也该怪我家风不良带坏媳妇。”她邀请众人出去“走吧,亲家,二媳妇说的没错,该去客厅坐坐,喝口茶,等着用饭。”又对周兴道“你们也别去书房坐了,同我们老人家一起,害不了你们,正好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凑在一起,我叫铺子头拿几匹花色来你们挑挑。”
周兴答应,领了众人出去到客厅。
迈进厅中,只见长条案上悬挂一副嫘祖画像,两边悬挂知足常乐,能忍自安的楹联。
周老太在上首的圈椅坐下,其余众人自在下首找椅子坐。周兴退去里间,过会儿和丫鬟一起将茶端上。
她喝口茶漫不经心问道“我看亲家女儿已到说亲的年纪,不知可说上人家?”
张老太闷起头,张老汉只能接道“还没呢,麻烦亲家挂念。”
周老太点点头,我家老大二女儿今日随她母亲回外婆家,也正在寻人家,她娘亲都快看花眼了,成日和我抱怨呢。”
她顿了顿,对周兴道“别腻在这里,去找吴大夫来,你父亲今日只用了半碗药不到,烦他给看看,昨儿还能用下半碗。”
周兴瞅了眼秋云,乖乖退下。
银琴正好进屋,见周兴出去,问道“二表哥哪里去?”
周兴客气回“去找吴大夫。”
“琴儿回来的正好,同你表哥一起,到铺子去,你小姑娘家家眼睛毒,拿几匹好料子和姐姐妹妹们分,就说我吩咐的叫许掌柜不准耽搁。”周老太又吩咐。
银琴自然顺从和周兴一并出门去。
张桦坐在侧首拨动指甲,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太要保媒呢,成日介的将男男女女绑在一起。”
“倒也不是,若使你去,恐许掌柜不买面子。”周老太淡淡道。
几人坐了半天,也不见周家老大老二及其家眷,本应由张老太应酬亲家,却只周老太和张老汉问答。
“我看二弟家大丫头,也到了年纪?”周老太放下茶杯问道。
秋云抬头看顶上八仙过海六角雕花宫灯,上面垂穗似乎久未擦拭,变成暗红色。
刘氏答道“回太太,是到年纪,在慢慢替她物色人家。”
周老太点头“生的很好,不愁嫁。”
刘氏含笑“还是小孩心性呢,成天和妹妹们玩在一起,长不大。”
“在母亲眼中孩子终是孩子。”周老太笑道“哪怕他终日卧病在床也是孩子,他活着一天便要为他筹划一天。”
都知她所指是周姐夫,众人沉默无言以对。
只张桦手托腮,看向屋外院落大盆中的铁树,摇头叹气。
“我倒识得一户好人家,是我们常来往的商户,若弟媳不嫌弃,老身可以牵牵线。”
若说先前的刘氏还会心动,可现在一脑门心思只想拉扯侯逢道和自家闺女。那侯二虽说年纪大些,但知书达理温文尔雅,那日在院中行一圈,如谪仙降世,满屋生辉,说不出的贵雅。难得他肯屈尊降贵,刘氏只满心以为他对秋云青眼有加,便谁也放不进眼中。
颇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于是她笑着拒道“谢亲家太太挂心,还不急着放出去,,拿针也不会,灶头上也笨的很,想养两年,磨练磨练脾性。”
周老太浅笑“商户人家不需她拿针下厨。”
“那等人家也不是我们能高攀的。”
“我看大姑娘模样周正,人也娴静,弟媳妇不要妄自菲薄。”
刘氏不懂妄自菲薄意思,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反复道“她还不行的,不行的,劳亲家太太费心,太麻烦了。”
“娘……”
“老太太。”
张桦和秋云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待张桦开口,秋云道“我娘不善言辞,我们乡下人说话直接,不懂规矩,若有不妥,望老太太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