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他曾弃于瞿东家眼前。
“东家,哪儿来的?”付师傅追出去。
“迎客菜馆新厨子手里来的。”秋云低头拔算珠,抬手将刀翻面亮在付师傅眼前“付师傅,你看,以后它都属于你。”
刀面刻着付保通三字。
“东家。”付师傅哽住“谢东家。”
“付师傅,你师傅传授你厨艺若是为助迎客菜馆,不是你弃人,而是他自己的儿子糟蹋祖业,你问心无愧。若是让你将厨艺发扬光大,你在何处不能施展技艺,非要抱残守缺?迎客菜馆垮了,我不打算让它活,随你怎么想,若要离去,早早和我说一声便是。”秋云面无表情道“我张氏卤菜馆的门,易进易出,再进却难。”
姜氏在旁听着急的如热锅蚂蚁,看丈夫怔在原地呆头呆脑的,便想上前搭话,却不想秋云抬头对她道“姜婶,旁边客人走了,不收拾盘碟吗?”姜氏无敢做他想。
付师傅悔悟,诚恳对秋云道“东家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当谨记。谢东家帮我找回刀。”轻轻抚摸精铁打造的刀身,怜惜的眼神沿着刀背游走,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再三向秋云道谢,是小东家收留他,给他重新展现厨艺的机会,倘若师傅责罚,那就等到地下,举着刀去求他老人家原谅吧。
付师傅刚退下,门外进来三位谪仙般的人物,店中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本并行的吕娇,三脚两步率先跳到柜台前,在秋云眼前甩动桃红色的绢子。
“云,咱来了。”
扒开二人,秋云的眼光自然而然的与程渊相接,含笑点点头,程渊笑的温柔,喜欢秋云第一眼投向他。
“来便来罢。”秋云从柜台出来,招他们坐下。提壶先为吕娇倒满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但渊哥是第一次。”吕娇坦然享受秋云的“伺候”,接过瓷杯,在唇边滚动“好菜端上来吧。”
“行,我马上安排。”
程渊环顾两间不算大的店面,未到饭点,堂内也坐满七七八八。
“生意真好。”程渊对上菜的秋云道。
放下一盘小酥肉,一盘五香豆,一盘卤核桃肉,秋云笑着坐下,在秋月送来碗前先从筷笼内拔出筷子一一摆在三人面前。
“先吃着,咸了淡了直说。我三姑和付师傅手艺好着呢。”
“王婆卖瓜。”吕娇赏秋云个白眼,咬筷朝里头喊“付师傅,香煎南瓜饼来一个。”
秋月听见笑着帮她传话下去。
“程渊,话说最近总不见你人,准备回来做点啥?”洛鸣安尝了筷心头好小酥肉,停不下嘴,忘记父亲教导的食不言寝不语,边嚼边问。
程渊一样尝了点,觉得都好,眼弯成月牙,笑道“有位伯父在州府水果生意做的兴旺,提议我为他供货。我思量过觉得可行,将庄子和山头全种满柑橘,若明年收成好,兴许可以赚上笔。”
“好兄弟,真行,不声不响背人干大事。都怪我爹,催命似的要我考官,不然也想沾沾你的光。”
“好好考你的官,别胡思乱想,免得吃洛叔的棍棒。”程渊笑道。
“别揭我短。”洛鸣安捧着碗对吕娇道“渊哥胡说,我爹不曾打过我。”
“那是谁央我帮他上药。”吕娇手指头在洛鸣安还未痊愈的臂上重重按下。
“嘶,最毒妇人心。”洛鸣安抽气道。
程渊鼓吕娇一眼,她立刻收回手指,吐吐舌。
“多谢。”程渊拍着洛鸣安的肩膀道感触道“患难见真情,也是为了我,改日定登门向伯父道谢。”
洛鸣安从家中偷跑上京,刚回家便遭他爹一通狂揍,洛老爷子多年未执家法下手没轻重,打的太狠。洛鸣安足足躺满半月,臂上的伤口尚在结痂。
为此,洛家从上到下由老太太为首又是番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