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还在熟睡,就听得寝殿外喧闹不已,还夹杂着皇后娘娘的怒斥声,李灏来不及穿鞋,赤着脚来到皇后的寝殿外,他从来没见过皇后如此失态,只着中衣,长发凌乱,正在歇斯底里地喊叫“废物!都是废物!连个大活人都看不好!若是找不到太子,本宫摘了你们的脑袋!滚!滚去找!”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去了,只留下皇后在殿内哀嚎,状若疯妇。
李灏害怕极了,他甚至不敢大声喘息,皇后也只是为了痛失她辛苦培育的优秀的太子而恸哭不已,丝毫也没有发现她另一个瘦弱的孩子在殿外陪她蜷缩着坐到了天明。
五日后,宫里传出丧钟,太子薨逝了,皇上和皇后都哀恸不已,谥端慧。
端慧太子薨逝后,皇后整日以泪洗面,忧思过甚,竟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赶走所有前来探望的人,她总觉得。所有人都是为了看她笑话,包括皇上。刚开始体恤皇后丧子之痛,皇上也算百般忍耐,千般宽慰。可是时间长了,难免疲累,来中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不久后,皇上就下了圣旨,因皇后病重,无力治理后宫,将三皇子的生母祺贵嫔晋为褀妃,授协理六宫之权。三皇子李瀚也时常被委以重任,朝中大臣都十分识时务,以储君之礼相待。
皇后听闻此间种种,愈发郁郁寡欢。李灏便每日都去请安陪伴,或是讲一段趣闻,或是背一段文章,皇后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
半年后,在元宵家宴上,皇后也能强撑着赴宴了,皇上在兴头上,随口问了一些关于治理南方水患的措施,李灏竟也对答如流,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一斛珍珠。
李灏看向皇后,他发现皇后的眼睛亮得瘆人!她就像在看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盯着他,嘴角生出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自那天之后,皇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他身上,所有端慧太子精通的都要让他学个十成十,李灏明白,皇后之所以能从端慧太子的事中走出来,全靠一心一意想要重新复刻一个端慧太子这个信念支撑,李灏不忍忤逆。
她几近疯狂地强迫李灏学习,时常动辄打骂,有一次,皇帝路过皇后宫殿时,正碰上皇后在责打李灏,瘦小的李灏挺直腰板,一声不吭。
皇上冲进来,一把推开皇后,怒吼道“你疯了!你何苦这样逼他!他还这么小!”
皇后虽然是请罪,但是神情倨傲“臣妾不过尽了做母亲的职责罢了!他生在皇家,这些便是他的本分!”
皇上不可置信地指着皇后,嘶声道“你果真是疯魔了!你逼得瀛儿……如今你又……朕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朕再也不会立你的儿子为太子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待他!”说完拂袖而去!
皇后颓然倒在地上,李灏上前去扶,却被皇后一把推开。
次日,皇上册封了三皇子李瀚为太子,褀妃晋封为祺贵妃。
可是皇后如何能善罢甘休,她的父亲是镇国公,她的兄长是从一品的建威将军,王氏一门荣辱都寄于她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怎能坐以待毙!
多年苦心筹谋,终是令太子李瀚相信皇上对他起了废黜之心,引得祺贵妃和皇太子母子孤注一掷,合力郑氏兄长郑多禄逼宫谋反,一着不慎,从东宫太子沦为阶下囚,也只是朝夕之间。
那一夜,恰是皇后命人快马加鞭将李灏召回建邺,李灏刚进宫门,只见火光冲天,兵械交加。
李灏被护送至皇上身边,奉命留在勤政殿护驾,皇后的兄长也就是李灏的舅舅领旨平乱去了。
皇上听着门外的械斗声,坐在陛阶上,招手让李灏也坐,李灏只是走过去立在皇上身边,微微俯身,并不敢坐。
皇上也不强求,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对李灏说“你看看,这就是所有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了!父子反目,夫妻离心,一切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