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兴儿啊,你让为娘可怎么办呀……”
于氏母女走到前厅时,远远便听见吴姨娘悲痛的啼哭声,她被身旁的丫鬟扶着,一边痛哭一边拽着手中的巾帕连连痛心地锤着自己的胸口,这画面任谁见了,都会有所动容。
于氏见此心中不忍,毕竟都是做母亲的人,自己的子女遭遇凶事,哪个母亲不心痛不绝望的呢。
于氏正欲上前安慰,却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动。
只见秦嘉兴身盖白布被几个护卫用担架抬着进到前厅,而秦太傅走在担架旁早已是满面哀泪,眼睛红肿一片。
于氏与秦嘉卉连忙上前扶着他,细声劝慰。而吴姨娘见自己儿子的尸首摆放在前厅正中央,她立马便扑身过去,伏在他身上痛哭流涕,哭得那叫一个惨烈,这般撕心裂肺的场景,任谁见了不动容呢。
时间过去好一阵,堂上沉默无声,人人心情沉重,唯有吴姨娘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前厅。秦太傅见此,也缓缓地走过去蹲下身子揽住她的肩,他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尸首,也连连摇头悲不自胜。
原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哪想今日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嘉卉与母亲远远地站在一旁相顾无言,秦嘉卉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父亲,毕竟府中人人都知道秦嘉兴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这事过去后,父亲又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深夜,前厅已被布置成了灵堂。
吴姨娘因悲伤过度而突然晕倒被下人扶着回了房。大厅里的人都被秦太傅派遣退下,只有他一人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儿子的灵位。
秦嘉卉端着一盅燕窝粥缓缓走进大厅,她见着父亲孤寂的身影和仿佛突然沧桑许多的面容,秦嘉卉心中一痛。
“父亲,今晚你还未曾进食,我让厨房煮了碗燕窝粥,你多多少少吃点吧。”秦嘉卉将粥轻轻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柔声劝道。
秦太傅抬眼见是自己女儿,苍凉的眼神中出现几分柔色。
“父亲,如今事实已成定局,还望父亲千万保重身子,就算二弟在天之灵,也会放心的。”
秦太傅缓缓地点了点头,只是……
“唉,可惜啊,谁能想到我的兴儿会遭遇如此重祸,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能不悲啊。”秦太傅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既悲哀又不甘。
听到父亲这么说,秦嘉卉才想起二弟的这一祸事本就是人为,是谁会那么大的胆子公然在街上杀害太傅之子呢?
“父亲可知杀害二弟的凶手是谁?”
听闻秦嘉卉这般问起,秦太傅身体一愣,眼睛一亮,面上的哀伤之情散了些,更多地浮现怨恨之意。
他怎能不知,他赶到现场时,那位凶手便已被擒住。他认得那人,那人便是常年跟在二皇子身边的贴身护卫明昊。
周边过往的路人和秦嘉兴随身小厮都纷纷指证说亲眼看到明昊杀害了秦嘉兴。
可自己的兴儿从未在外树敌,从来待人是最有礼的,怎么会招致杀身之祸,况且还是二皇子身边的护卫,他没有理由杀兴儿啊。
除非,是二皇子下的命令。
这个想法一出,秦太傅心中一震,背后皆是一阵凉意。
二皇子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后就在身边的,人人做事向来谨慎,皆只听令于二皇子,这等大胆之事,他们又怎敢擅自胡来。也只有是听令于二皇子的吩咐,才会发生这事。
那么,二皇子杀害自己的兴儿又为何故?只因太子数次送礼于府中,所以才以这般狠辣的方式向自己警告?
可无论是为何缘故,这等杀子之仇,他又怎能甘心就此不了了之地收场,可对方是上位者,又岂会是易事。
秦太傅不由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父亲?”秦嘉卉见父亲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