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几点起床,几点入睡。
当初若是没有被派到御前伺候,换成去伺候后宫里其他的哪位主子——虽然我时常庆幸自己的运气,能被如愿以偿地指派到了御前——我恐怕此刻也是在做着类似的这些事。
至于这位爷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平常真正的又是在做些什么,我几乎还一无所知。
他的世界对我而言,还是那衣橱里的纳尼亚传奇。而我,还站在那个世界之外。
虽然,那次偷看他的奏折时,在我以为我会被当场打死而心如擂鼓的时候,我也曾在那一瞬间想到过,我还是赶紧找个机会献身于他吧。如果我已经献身于他,那么我下一次再出现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刻,他会不会在心里就会有那么一点儿不舍?
但是,等那一瞬间的生命危险过去之后,等到肾上腺激素的风暴消停下来之后,我又想,真的是脑壳坏掉了,才会想要与他发生肉体上的联系。
肉体关系,在这位爷看来,恐怕也只是稍微深入的一次握手而已。
也许连握手都比不上。
也许只是一块用来擦手的抹布。
这紫禁城中,有多少女人,晨钟暮鼓,红颜白发,时时在心心念念地企盼着,自己将会是最不同寻常的那个人,让他能铭刻于心?
但是,这可能吗。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当他拥有这全天下太多太多种选择的时候,谁人能有那样的自信和勇气,认为自己肯定会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人?自己可以长长久久地驻扎在他的心间?
这不但是无与伦比的自信,简直是要与人的天性为敌。
所以,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无论这个梦有多美好。
我拿着书,静悄悄地走到他的床榻边,轻轻坐下来,将诗册置于膝上。
然后,我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再将声音尽量放得柔和些。
我轻轻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