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出来,道“实在不好意思,竟是您惊动了。”
吕局长目不斜视,踏进七系。
他坐在李瑾菲先前坐着的位置上,淡淡的瞧了一眼脚下的花生壳。
“不讲究卫生。”他弯下腰,将地上的赃物尽数拾起来。
李瑾菲脸都绿了,她暗中扯了扯张秘书的袖口,是想让他护着自己。
“李瑾菲。”吕局长抽出一张湿纸巾,擦着手。
“谁给你的权利擅离职守?”他问。
李瑾菲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看来这个问题难为你了。”吕局长双眸犀利,盯着李瑾菲,又问“那又是谁给你的权利随意进出七系?”
李瑾菲抽噎着,追悔莫及一般。
“吕局长,不是我,是是七系里有人心术不正。”她狡辩。
一声大响,吕局长一掌拍在桌子上。
“心术正不正岂是你说了算的!”他厉道“七系乃是九令局的下属机构,由我直接调遣,何时容你放肆!”
李瑾菲从未见过吕局长动雷霆之怒,一时间吓到失语。
“局长,您别动气。”张秘书陪着笑脸,道“此事”
“张秘书。”吕局长截口打断。
“我给你留些面子,你的事我不在这里说,待回九令局再谈。”吕局长说完,再次看向李瑾菲。
他翻手间,一张带有血迹的白纸出现在他指尖,它边角处缠的是极细的金线,纸张偏厚,材质较硬,上面还印有透明符文,看不明显。
但其中的血迹醒目,签的是李瑾菲的名字。
赵柘眸色一凛,心中万分笃定烟雀身份。
此乃吕局长怕得罪尸尊的弃车保帅之举。
要知道,得是头等大过才会被九令局解除九令。
九令解除之际,亦是那人气绝之时。
李瑾菲瞬间傻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吕局长,我知错了,您别动气。”她哀求道“我日后定会改过自新,再不寻七系的麻烦。”
她涕泪横流,转向七系众人的方向,连连磕头,道“我知错了,你们原谅我吧,为我求求情。”
吕局长看向烟雀,是在等她定夺。
众人顺着吕局长的眼神,齐齐看向烟雀。
“吕局长。”烟雀开口。
“你的人,你来发落。”她说。
她的用词颇为巧妙,“发落”二字,并非“定夺”,吕局长当下会意。
众人颇为奇怪,除了赵柘。
他们觉得烟雀的语气不似下属该有的语气,反而更像领导。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吕局长无有丝毫犹豫,双指齐并,将李瑾菲的名字抹了下去。
“局长!”张秘书大惊。
血迹不再,李瑾菲滞了一瞬,本在啜泣的人,瞬间没了动静。
她整个人似失掉养分一般,皮肤肉眼以可见的速度枯槁、褶皱,最后仅剩一张皮紧紧的包裹在骨架上。
她新做的的指甲,在这样一副尸体上,甚是锥心、刺目。
“张秘书,现在可以走了。”吕局长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道“都别送了。”
“局长,您慢走。”赵柘说着,还是将吕局长送了出去。
任双走向李瑾菲的尸体,咂舌道“世事难料啊!啧啧!”
“小六。”沈郁神情怅然。
“她终是自食恶果。”他说。
“真不是我说。”任双左看右瞧,道“她死相都跟耗子精没两样。”
任双口中的“耗子精”让烟雀蓦地想起裴衾予。
她想着曾经的趣事,一时轻笑起来。
“真的,越看越像,你们”任双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