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许过,我会让她和霍骁离婚的诺言,已经实现了。你安心准备比赛,一找到她,我会立即告诉你。”
电话挂断。
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叹了口气。
茫茫人海,他怎么找出那个女人?
……为了弟弟。
看来只能动用些黑客的手段。
想到这,他重新坐下来。
开始敲击键盘。
宴清失踪的消息很快在烟城传出。
很多人猜测她是畏罪潜逃,可能此时已飞出国外。
有人声称在机场见到宴清,但照片等证据却摆不出来。
证监会带走纪江沅,所有事情压到她一人身上。
很快,就传出她精神崩溃晕倒的消息。
霍骁走进病房时,看到纪江沅紧闭双目,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脚步微顿。
他静静地,慢慢地在床边坐下。
“妈……”
“伯母。”
他换了称呼,把她遗落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放回被里。
“从前您跟我说,要好好待阿清,我没有听。”
他声音温温的,像夜幕降临即将露头的月色一样柔和,“我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这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在想,我欠阿清的,怎么还,后来我明白,这辈子我都还不了。”
他不指望宴清回头看他了。
伤害了别人,就绝对不能再抱持对方会有原谅自己一天的念头。
“但如果我能做什么。”他喃喃自语,“我就尽量去做。无论是什么。只要可以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会去做。”
“妈,好好休息。”
“霍总。”
冷啡轻敲了下门,走进来,“已经和证监会那边的人沟通过了,宴夫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再继续审问,只是要留下来一段时间,看宴海航会不会因为她回来。”
霍骁颔首。
离婚前霍总大部分财产割给宴清。
幸好宴清现在离开,正府只查了宴海航名下的资产。
她的所有东西,霍总一分都不会让别人乱动。
冷啡心想。
“烟城郊外那个中标的工程……”
听霍骁提起,他忙应是,“按照计划,已经和炫驰那边取得联系,会商量合作开展这个项目。”
这也是霍总一早想好的。
夫人想得到云承鹏手里的标的,他就开放马场给他们见面攀谈的机会,让夫人得到关键消息。
如果夫人仍旧没拿到工程,昱臣得到的项目会拱手让给她的公司。
“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冷啡问。
“你先回去吧。”
霍骁想了想,道。
“我想陪陪伯母,这大概是我现在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
冷啡走后,霍骁望着昏睡不醒的纪江沅。
他起身,把窗户拉得更大了些。
墨色的天空与橘红的霞光缠绕交颈,翻涌着即将被黑暗吞没。
他站在那看了眼纪江沅,忽地眨了眨眼。
抬手,轻轻擦了擦漆色的眼睛。
夜深人静。
弦月高垂。
辞安峰上风吹林叶,簌簌作响。
峰顶,一枚绣着“宴”字的旗帜在暗夜中静静飘扬。
似乎“宴旗”真起到“息鼓”的效果。
自前段时间一神秘男子破了七八年来的记录后,富三代的纨绔子弟们鲜少在此飙车。
毕竟,新的记录比起辞安峰,是一座更高的山峰横亘在人们心中。
破记录似乎变成了件无望的事情。
可是今晚。
熟悉又陌生的,比秋日枫叶还要胜火的法拉利自下而上,从山脚直冲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