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汹涌着的暗流却早就已经搅动了起来,并且不断扩大,朝着各个方向延伸。
很多人都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吃掉即将到来的混乱中,能够被他们所得到的利益的准备。
姜芸现在也还不知道这一切,她心中心心念念的事情,无非就是要报仇,给自己的母亲和兄弟,给唯一对她好的祖母报仇。
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牙关紧紧地咬着,发出了一丝一丝被雨声掩盖了的声响,口腔里似乎弥漫着血腥气,这让姜芸更加头疼,也更加清醒了。
远处似乎有灯光的样子,但姜芸已经看不清了。
她没有给林轻云打电话,怕她担心。她也本还在犹豫着,要找谁才好,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人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一片孤岛上,孤立无援。
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窗外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天光,只是昏昏沉沉的。
姜芸记得,自己记忆中似乎是在下一场很大的雨,噼里啪啦的,像是要用雨水打死她一样的吓人。
此时雨已经停了,半开着的窗户只透着凉爽,并不冷,清风拂过的时候还有沙沙响的枝叶。但最重要的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全身上下都疲乏不堪,连带着胃里只觉得酸涩又饥饿。
但是,姜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忽然就又睡了过去,头肿胀又疼痛,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个什么小兽在里面作怪。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却已经很好了。
姜芸只觉得身上的肌肉好像并不酸疼了,只还是饿的不行。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显然是男士尺寸的睡衣,内衣都已经脱掉了,这样的场景让普通的女孩子来看大概会很慌张吧,谁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但是,姜芸清清楚楚的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
她其实一直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现在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怎么说呢?把她捡回来的男人,大概算得上是个君子吧。
当然这种事不能报以侥幸,能不遇到就别遇到就是了。
姜芸看着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包括自己的内衣在内的已经烘干的衣物,轻轻叹了口气。
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姜芸就已经闻到了清香的粥米味道。
厨房里似乎有一些声响传来,姜芸便径直朝着那边过去了。
这栋房子并不大,甚至比她以前住着的地方都要小一点,像是一个深山老林里面,什么小有钱的富商买来度假的地方。
甚至没有什么客房。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栋很小很小的房子里,二楼连房间都没有几个,也就是说,她睡着的那个房间是主人的卧室。
沙发上有一块四四方方叠的极整齐的毯子,昨晚主人休息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姜芸想。
真是个好人啊,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她了。
这样的想法,在厨房里的人出现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你醒了,”男人的话只是陈述句,并没有真正发问的意思。
“云先生,”姜芸轻轻点头,并没有要回避双方身份的意思。
那男人仍然只是冷硬的点了点头,又推着轮椅从厨房彻底走了出来,到了餐桌边上“既然醒了就帮我一把,粥菜都在托盘里了。”
说起来,云城御很少会说这种让别人帮自己的话,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在别人怜悯或是同情的眼光里,所有的帮助对于这样一个曾像钢铁一般坚硬而可靠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他的住址都并没有佣人的存在。
他以这样的方式抗拒着周围人的帮助,力图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当然,他还是有一个司机的,毕竟单腿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