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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馆，看着一桌子红油，姜芸原本还有些复杂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小芸你快点，菜都要凉了，尝尝这个豆花鱼，超级棒！”裴念也不跟姜芸客气，见人到了就拿着勺子捞了一大勺豆花到碗里。

姜芸看着她那猴急的模样，心情顿时更好了“你不怕长痘痘了啊。”

“最近又不出现场，不怕，”裴念说道。

作为歌手，她平时很少吃辣，尤其是即将开演唱会的时候，要提前两三个月开始调整饮食，还要吃生鸡蛋清和芹菜沾醋保养嗓子，可她又很喜欢吃辣，也就只有这种偶尔的情况下会喊姜芸陪自己打牙祭。

虽然知道裴念一定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但姜芸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霍家的想法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能理解的，但是放在小芸姐你身上，我就只有不开心了。你想放弃么？小芸姐，我想知道，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姜芸垂着眸子，夹了一块坠着花椒粒的鱼片“没什么想法啊，看他吧。”

裴念楞了一下，随后蓦地反应了过来“你不爱他，是么？”

姜芸摇了摇头，随后笑了笑“也不是。总归，爱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很累。哪有什么爱来爱去的呢？只是不肯放弃的执念吧。我觉得霍勋很好，所以能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敢把心放在他身上，现在不也证明了这一点么？”

姜芸说着说着，睫毛上就带起了一片湿润来。

大概是太辣了，她觉得这些菜让她的喉咙呛得难受，连带着鼻头也泛红。

昨天淋了雨洗了脸，她就没有化妆了，此刻脸上有这么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能让人清清楚楚地看清，也就，更让人心疼。

“总之，他要走要留，我都没问题的，甚至我觉得我们分开会好一点，毕竟，霍家那么大的家业，说让他放弃就放弃，他也不会愿意的。伯母对他有，很高的期望。”

比如说绝对的理智和冷静，比如说，冷血和无情。

霍家的继承人不需要一个感情用事的废物，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呢？也许他可以放弃的。”裴念不肯赞同姜芸的话。

“可是，有很多人都会爱他，他其实并不很需要我的爱。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爱我什么，就好像，只是爱姜芸这两个字，爱一个虚幻的影子。他太好了，也付出的太多了，这让我惶恐。”

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可是上一次被苏敏弄进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霍勋确实是在很努力的和家人反抗的。

他们两个人都表现出了一种坚硬的，义无反顾的态度。

霍勋不管怎么样也要在她受伤的时候来到她身边，即使晚了那么一点，却终究是到她身边了。凌锋的帮助是他最不能缺少的东西，他从监禁中挣扎着逃出来，到了她身边，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可是，她值得么？

夙榃的话让她不得不再一次反思，她值得么？

霍家不会允许一个不贞洁的不是名门出身的女人嫁给他们的继承人，这个霍家，大概也只是代表着夙榃一个人，可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姜芸你是个不干净的见钱眼开的玩意儿，没有人会真正爱你的，也没有人会娶你，你以为甜言蜜语和承诺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么？没用的。

姜芸苦笑着，看向裴念“我认识他到现在，怎么说呢，直到现在，如果说是感情，确实是有的，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情。我当然也想嫁给他，他是我男朋友，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可说这些话的人说了不算，真正说了算的也不是我和他。我想这些，想了很久了，你知道么？我早就明白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即使我看到的那些只是小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