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仅有些月光洒下。除非是靠得很近,不然看不清衣服,难分敌我。但他们遵守的军纪便是服从命令,死战到底,决不后退。夏侯爷听见官道上有刀剑碰撞声与哀嚎声,猜出一半队伍已摸黑上前作战。
现在不是纠结谁假传命令的时候,听声音贼寇功夫了得,剩下的人马再不去帮忙恐怕会全军覆没。趁现在贼人陷进近战无法持弓,夏侯爷命其余人点燃火把迅速上前支援。
本安排了几个人留下保护夏侯爷与徐世子,夏侯爷犹豫间,徐世子却大骂他“蠢货!大军都在官道上,我们这里能有什么危险,还不速去支援,谁敢留下,本世子统统治你们贪生怕死之罪!”
那些人左右为难望着夏侯爷请他指示,侯爷命他们捡回两把牺牲士兵的刀,与徐世子一人一把防身,便命他们前去协助了。
贼寇虽勇猛,将先上前的士兵伤得七七八八,但也耗了大力气,被后来的士兵接连降伏。除了几个手快自刎的,其余人接被活捉了下来。
夏侯爷与徐世子正一位大功告成,却有两个贼人从一开始便悄悄潜了过来,摸黑到他们身侧突然发起攻击。一把凛冽的刀正朝侯爷与世子间劈来,将二人分开,徐世子向旁边翻滚,不慎踩到斜坡滑了下去,平地上便只剩下夏侯爷一人。
那两人刀法与官道上的贼寇全然不同,路数重在单杀而非群弈,刀刀取要害。夏侯爷自从平叛后常年不习武了,勉力与二人缠斗身上几处受伤。还好官道上的士兵听见侯爷呼声,带着火把赶来护驾,然而来时侯爷已伤了腹部要害昏迷不醒。
那两个贼人刚要斩下侯爷的头颅,副将将手中刀掷出直直插入一贼人喉间,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死得不瞑目。另一位贼人正欲补刀,被一箭洞穿胸膛当场去世。
侯爷伤处鲜血喷涌,副将紧急用行军中的止血法暂时止住,命人寻来担架将侯爷抬进最近的驿馆,又速去请大夫以及进宫回禀。
徐世子在坡下被人找到时也昏了过去,还好大夫诊断只是轻微外,休养片刻便会醒来。但侯爷却伤了脏腑,以他的医术难以治愈,速去请太医会诊才行。以侯爷的身体状况万不可再挪动,只能在驿馆等太医前来诊治。
副将下令封锁驿馆,闲杂人等一律搬出去,又命人将捉到的贼寇统统押回大牢审问。
皇上听后尤为震怒,夏侯爷一向正直忠心,这些人竟对他下死手,下令对贼人施重刑拷问,来自何处为何绕行袭击侯爷与世子。可那寇首受尽刑法,早就求饶不知多少回,却还是称真的不认识那两个刺杀侯爷的人,甚至那天他都不知道侯爷在现场督战。
莫非那两个人当真不是同他们一伙的,那他们又如何得知侯爷方位,以及有何过节。忽地,皇上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只可惜那两个杀手已死,无从拷问,此事成了无头案。现在只希望太医悉心医治,夏侯爷能早日痊愈,若是他有个好歹,京中平衡已久的政权又要起伏动荡。
皇上不耐烦地推开大监端来的茶水“徐国公真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大监将茶水递给小太监吩咐他速速出去,别触了皇上眉头。不怪皇上烦心,徐国公这些年暗地里买官卖官的事做了不少,可徐家根基扎实,牵连世家众多,他本人也的确出台了不少有益于梁国的政策,因此许多事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但他胃口越来越大,想要独步京师,处处挤兑同为平叛功臣的夏侯爷。从前只是在官场上掣肘,现在竟敢安排杀手行刺,还不知日后要做出什么狠辣的事来。
“传朕命令,派一队御林军护卫在侯爷房周,全天不间断轮值,一干脉案用药皆记录在册由太医院院判亲自试毒,不可有一丝闪失。否则朕那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