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林醉柳一会儿,然后自己竟然真的率先下去了。
真的下去了!
林醉柳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指着封消寒那个看起来十分潇洒飘逸的身影,大喊了一声:“封消寒你这个死人渣。”
说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一旁远处看热闹的众人目光霎时间聚集在林醉柳面上,叫一向厚脸皮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廖銮此时已经做好了善后,飞身上了林醉柳和封消寒方才站着的大石头上,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身飞了下来。
她顾不得再对封消寒有意见,下来以后直直朝着依旧卧在那儿的人过去了,才走了几步就忽然又被廖銮拦下。
“小心一点儿。”他拽着林醉柳的手,几步上前,伸出飞羽剑挑开黑色的袍子。
二人设想过很多情景,林醉柳甚至想到黑袍撩开以后那条红色拇指长的蛇忽然像弹簧一样蹦过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让人惊讶的是,不但没有蛇没有蛊,连方才被定住的人也不见了。
“人呢?”她惊讶开口,回头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的封消寒,“封消寒你人到底定住了没有?”
他眯了眯眼睛,懒懒的开口说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我说定住了自然就是定住了,还能有假的不成。”
林醉柳还待继续开口问,忽然一旁的廖銮语气沉沉的道:“确实定住了,人……已经化了。”
化了!又化了?
她想起方才忽然化成血水的一滩人,又低下头,紧紧盯着面前那块儿已经没什么用了的黑色布料。
这才发现,原来这块儿布料上的颜色确实有些不均匀,一块儿深一块儿浅的,上面大概真的是血。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本来以为能从这人嘴里问出点儿什么来,她从来没想过,这群人不光是对别人诡异,竟然对自己人也这么诡异。
“先回去吧。”
廖銮拉着懵懵的林醉柳,对着封消寒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开了这块儿因为方才的闹剧已经变得空寂的一片空地。
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外面去,接着负责管理黑市秩序的人就会迅速赶过来。到时候他们三个想走估计也走不了了。
三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待到那群穿着黑色衣袍,脚步沉稳的黑市保安过来以后,现场除了两滩颜色暗红的血水什么也没留下。
怪只怪这里实在是很注重保护顾客的隐私,进来的所有人都发了面具,因而即便他们开口问了,在现场有幸看见的人也全都不知道方才闹事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三个人按照原路回了原来下榻的客栈,客栈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潮湿,才来到夜幽都的封消寒显得有些不适应,站着坐着都觉得不舒服。
“这是什么鬼天气?”他没好气的站起身,踢了面前方才坐着的凳子一下,“连屁股垫都是湿的。”
林醉柳心里还惦记着在黑市里时封消寒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凸石上的事,如今见他这幅焦躁样子忍不住哈哈嘲笑起来。
见她这么开心,廖銮也微微扬起了嘴角,忽然开头问道:“你怎么忽然来了?”
这问题林醉柳之前问过一次,不过当时廖銮还在同那些黑袍人争斗,并没有参与二人的对话,所以此时才会有这样一个问题。
本来在跟林醉柳说自己是跟踪过来的时,封消寒还十分厚脸皮,然而如今廖銮开口问了,他的嘴忽然好像被胶黏住了似的,说什么也说不出一句“跟踪”来。
他吭吭哧哧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林醉柳在一旁揶揄的打量了他好半天,最后才开口说道:“怎么了?你那时候怎么同我说的忘了吗?”
可能是和廖銮两个人还有龃龉,亦或者是他心里还没有真正的放开,封消寒在同廖銮讲话时语气里一向是带着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