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门,惊闻阁照旧是往年的模样。
可惜美景常在,惊闻阁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封消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充满戾气的表情,
“想来兄弟们已经知道了,那箭为何要伤柳儿!”
看到封消寒开口便是为女子讨公道,惊闻阁等人顿时面面相觑。
“寒弟今日所来,只为这事?”惊闻阁这边显然有些失望“这可与密函所言不太一致!”
“慌什么。”
封消寒的语调气质俨然如同阁主!
“我确实痛恨王爷,抢走了柳儿,又害的柳儿失忆。不过木已成舟,除了柳儿安全我别无所求……”
“只是没想到,害的柳儿生死未卜的那支箭,竟出自惊闻阁!”提到柳儿,哪怕是做戏,封消寒的眼眸里也满是温柔和认真。
“误会,都是误会”
“是啊消寒,惊闻阁的弟兄们哪个不知道你钟情林姑娘?”
“对,那晚惊闻阁的目标是王爷,谁曾想会伤了林姑娘?”
一时之间惊闻阁倒还热闹了起来,封消寒虽然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但看得出来大家还是很看重他的。
问出来了!惊闻阁的目标果然是廖銮!
“倘若柳儿有个三长两短,休怪我翻脸。”封消寒却不领情。
“行了行了,这么久没回来,真把自己当小阁主了?”连庚一边下楼,一边咯咯的笑。
“参见阁主!”
瞧见来人的面容后,众人噤了声儿,连忙行礼。
“信我细致看过了,消寒随我来吧,柳儿的毒我这有解药。”连庚倒是没在大堂停留很久,淡淡说了这句话,转身又上了楼。
客房内。
“你我二人布衣之交,消寒,我不愿跟你隐瞒什么。”
进了客房关上门,连庚倒是直截了当毫不寒暄。
“柳儿的毒……我并没有解药,这一点你也清楚。方才所言只是为了打消兄弟们的疑心。”
连庚苦笑。
“如你所闻所见,惊闻阁今非昔比,连我这个大阁主,也分不清哪些是敌,哪些是友。只怪圣意难违,皇上这一番折腾,收拢了不少兄弟的心,我心有不愿,却别无选择。”
“连庚,还有你守着以前的惊闻阁,我很开心。”
封消寒用力的拍了下连庚的肩,两人并肩坐在茶几旁。
原来,正如廖銮所料,皇上暗中连通惊闻阁,想要借惊闻阁之手除去廖銮,说是商榷,但实为强迫。
惊闻阁没有选择,连庚更是束手无策。
起初大家还是半推半就的,但日子久了,皇上三番五次的暗访、莫名其妙的赏赐,闹得惊闻阁人心惶惶。
没道理的赏赐。主动送上来的东西,的确没办法拒绝。
有人提议,不如就顺着皇上的意思来。起码护得住惊闻阁。
大家的初心,都是为了惊闻阁。但为皇上办事,那等奖赏兄弟们何曾见识过?
日子再久些,谁还记得惊闻阁,记得那时初心?
封消寒听完,是长久的沉默。
“这里已经遍布皇上的人,消寒,柳儿的事很抱歉,我这堂堂阁主,什么忙也帮不上,更何况那是你的心上人。”
封消寒皱了皱眉,“你也是有心无力,我不怪你,此番前来只为看看惊闻阁是敌是友。”
“既然为敌……”
转念一想,封消寒话出半截却戛然而止,起身凑近连庚耳畔低语了几番。
闻言,连庚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寒弟方才所言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你与王爷二人,可要分外小心才是!”
“告辞,保重!”
既已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封消寒也不便久留。
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