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副将的耿耿忠心,陆千厉也是有目共睹的。
此刻除了愤怒,陆千厉心里和廖銮一样,充斥这无边无尽的悲鸣。
“陆大人可有方法,将副将的尸首带回北环城。”廖銮依旧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和眼神,他知道,陆千厉方才一定是在双面石后面,不然也不会用这般语气称呼自己。
可这话一出口,廖銮的眼眶,竟是微微泛红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意孤行,间接地害死了副将……
“不用王爷吩咐,陆某也会去做的,方才二皇子的话……陆某都听到了,既然王爷有冤情,那时为何不愿说与陆某听,是王爷心里不相信锦衣卫吗?”
陆千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本就是本王执意要回来,才使得副将遇险。”廖銮沉浸在悲伤中,仿佛不可自拔。
陆千厉看着眼前这样的镇南王,心里一阵难受。
方才二皇子的话里,他都听出来了。
二皇子挟持王妃,逼迫王爷回来,再趁机解决了副将。
陆千厉身为锦衣卫三品佥事,第一次觉得,事实就在眼前,自己却如此无力。
“王爷放心,我陆某,定会给您一交代。”他猛地看着廖銮,眼神坚定地说。
廖銮没有说话。
除了对副将的死充满悲愤,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二皇子口中所说的毒药。
记得那日从私宅里救出林醉柳后,一直到回了王爷府,这中间那么多天,廖銮都没有觉察出,这林醉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毒药,到底是何来历,又有什么效用……
再想到二皇子歹毒的手段,廖銮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本王,有一事相求。”沉默了许久,廖銮看着陆千厉,缓缓开口。
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情感波动了,空洞、冷漠。
“王爷尽管讲。”陆千厉恭恭敬敬地回到。
“放本王走。”廖銮淡淡地开口,似乎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王爷,这!”陆千厉听完,一下子便犯了难。
他可是锦衣卫三品佥事!是这诏狱最大的官,即使王爷有冤情,他也不想破坏诏狱一直以来的规矩,更不想打破自己作为一个锦衣卫该有的原则。
看见陆千厉犹豫了,廖銮又开口道:“本王出去,不仅要救的是王妃,还有皇上。上次贵妃来,本王交于王妃的那几封信件,便是二皇子与蛮夷之人私通的证据!”
陆千厉沉默了,就在廖銮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他的时候,陆千厉却是缓缓开口了
“那信件,这么重要的东西,锦衣卫可以去取,王爷不必操心。”他说道。
“没见到本王,王妃是不会把信件交给任何人的。”廖銮倒是冷冷一笑。
闻言,陆千厉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幸好这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
沉默了半晌,陆千厉还是掏出了腰间的钥匙,缓缓打开了诏狱的门。
“陆某能为王爷做的,能为北环做的,只有这些,王爷,保重。”陆千厉眼神复杂。
“多谢陆大人!”廖銮这心里也百感交集。
“快走!”陆千厉倒是催起了廖銮。
此时若不走,待会锦衣卫的弟兄们从外面巡逻回来,廖銮怕是插翅难逃了。
依旧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依旧是一袭黑衣的廖銮。
那日之后,二皇子倒是没有囚禁林醉柳,反倒大大方方地把她送回了王爷府。
大概是怕留她在宫中,万一太快得知廖銮秋后处斩的消息,闹出些事端来。
廖銮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王爷府里面,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什么时候,他镇南王回自己家里面,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