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到她就是觉得才刚于二皇子的人交过手,浑身酸疼。
看到醒来的人是林醉柳,整个房间,忽然就安静了。
林醉柳呆呆地坐起来,看着房里的众人。
她先是看见眼角有泪花,大概是喜极而泣的木惋惜,一脸欣慰地望向自己。
又看到同样一脸欣慰的仓青,不住地点着头。
但是一转眼,她也看到了双目紧闭,盘腿而坐,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的公孙鹊。
可是,当她看见一脸忧容,眉头紧皱的孟郊尘,再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旁看时——
她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廖銮。
廖銮的下巴,还带着那日烧伤的疤痕,廖銮的手掌还有着梦魇中,挡下皇上那一剑时,所受的伤。
他手掌的血,就顺着掌心,延续到手指尖,再滴落在地上。
仓青也忽然注意到了,便闪过身子,匆匆地取了些药开始为廖銮包扎。
这都是廖銮在梦魇里受的伤吗……
仓青心里有很多疑惑。
因为林醉柳醒来之前,这些伤,廖銮身上是没有的,反倒是林醉柳醒过来之后,廖銮身上,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伤。
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啊……
“阿柳醒了,按理说梦也醒了,为何廖銮还在昏迷?”
仓青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公孙鹊这个问题。
“伤口都显露了,说明梦魇也不在了。”仓青继续说道。
在他所有能查到的关于梦魇的书籍中,只要这梦魇的宿主醒来,一切便相安无事了。
闻言,公孙鹊却是没有回答,依旧紧紧地闭着眼,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仓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沉,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半拍。
林醉柳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廖銮,没有醒过来……
这样想着,她眼角,忽然就落了泪。
很快,她的视线也跟着那滴泪模糊了。
但是林醉柳却是忽然,整个人都扑在床边上,右上搭上左手,准备把那枚尾戒给摘下来,戴到廖銮手上。
“你疯了!”孟郊尘慌忙上前阻止。
他紧紧地挟着林醉柳的左手腕,高高地举着。
林醉柳悲伤过度,且刚刚醒来,身子甚是虚弱。根本没有力气与他抗衡。
“孟郊尘……你不要弄疼阿柳。”木惋惜在孟郊尘身后,忍了忍,没有上前去拉开他。
林醉柳自知力气抵不过孟郊尘,也没有挣扎,只是一脸梨花带雨,平平淡淡地说:“我要救他。”
“尾戒救不了他。”孟郊尘一边说着,一边把林醉柳的手缓缓放下。
他也实在是着急,那放下的手腕边,明显红了一圈。
木惋惜趁机,连忙急急地坐过去,扶着林醉柳的肩膀。
“这梦魇因你而起,廖銮不过是后来进入的人。换句话说,梦魇是你的梦境,如今你醒了,梦魇,也就消失了。”
孟郊尘说完,自己也皱了眉。
也就是说,梦魇已经关闭了,消失了,按道理,两人都应该醒来。
毕竟感知术那边最后的画面,廖銮没有死。
可是因为廖銮擅自乱用那歪门邪法,将林醉柳给逼了出来,强行关闭了梦魇。
如今,廖銮为何还在昏迷,这原因,彻底无从找寻了。
“那廖銮呢?”这样的解释,实在让林醉柳无法接受。
怎么办,这下,彻底地失去线索了,连廖銮此时为何还昏迷,都无从得知。
林醉柳越想心里越慌,小脸都吓得铁青。
“二皇子刺向你的时候,廖銮挡在了你前面,那时,老夫是准备出手逼廖銮出了这梦魇的。”公孙鹊缓缓往前走了几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