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廖銮手上那抵着雪女脖子的剑,便又紧了紧。
可是看着一旁负了伤仍旧一个劲儿对自己摇头的仓青,廖銮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下手。
“雪狮会带她去哪?”廖銮用一种十分恐怖的眼神,盯着雪女。
雪女看着这人,不由得皱了眉头。
想必眼前这位不是南诏的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寻常人,又怎会有这样的气场。
雪女皱起了眉头,看着廖銮,心里有些担心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那个女孩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见雪女的话,仓青倒是松了口气。
至少,廖銮应该不会冲动,伤害雪女了。
“我是在问,她现在在哪。”廖銮丝毫不领情。
仅仅是没有生命危险,对廖銮来说远远不够。
“廖公子……”仓青在一边艰难地开口。
他能感受出来,这气氛越来越紧张了,而他最害怕的,便是两边忽然有一边,擦枪走火了。
“你别忘了阿柳也是医师,关键时刻,她知道该怎么做的!”仓青说道。
廖銮听完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仓青说这些,在廖銮听来,都只是废话罢了。
“当初很多时候,远远比现在要艰难,那时候她身边可是没有你。”
见廖銮依旧对着雪女不依不饶,仓青心一狠,便说出了这句话。
廖銮一愣。
仓青的话,像一根根坚挺的小刺,密密麻麻,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是啊,当初,柳儿好几次,都在和死神做殊死搏斗,那些时候,自己又有几次,是陪在柳儿身边的?
特别是,西域那次…….
廖銮的心头,忽然就涌上了一股沉重的内疚感.
“我只是想说,阿柳,她一定会没事的。”看着廖銮的神色忽然暗了下来,仓青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便继续说道。
“原来那是你夫人啊。”雪女瞬间便听明白了这其中暗含的关系。
“她性命无忧,这还不够吗?若你你想找她,也不是不可以,时候到了,自然会带你去见他。”雪女这边,居然松了口。
廖銮一言不发,眸子里的怒火,却是消退了一些。
“进了这雪域,你们也有你们的打算吧?不妨说来听听?”感受到气氛缓和了些,雪女开始问道。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三人的目的了。
似乎,和之前来雪域的人,都不一样,特别是这个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更是特别。
“双生花。”廖銮冷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有趣。我倒是好久,没有听说过有人为它而来了。”雪女轻声一笑。
廖銮倒是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简直是满口谎言!
安太医都亲口说了,他手上的双生花是从南诏雪域取过来的。
“廖公子是吧?可否聊聊?”雪女见廖銮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芳名?”廖銮轻笑,那语气,像换了一个人,虽然冷淡,却多了几分低沉。
聊聊也好,顺便搞清楚,眼前这个雪女,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没有名字。我自生下来,便整天在看不见光的地方生活着。”雪女一边说着,倒是已经开始给仓青处理伤口了。
说是处理,也称不上处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雪女只是迅速地扯了些厚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仓青的伤口,防止那伤口给冻坏了。
仓青因为深入骨髓的冷和疼痛,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
“没有名字?”廖銮疑惑。
他自然看得到仓青,可现在,也只能委屈仓青再忍耐一会儿了,好不容易有了个能深入了解雪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