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济了。”
若雨大奇,虽已明白,却觉十分匪夷所思,只问:“杨叔叔这样练,不会走火么?”
文之隐叹道:“那自然是非常容易走火。只怕比我原本还要容易数十倍。我以全身储藏阳力尚且如此,何况大师只用一半,就必须存到与我全身阳力相差不远的内力?而且他身体另外半边,还放了他自己本来的内力。唉!我想……大师做这么一件事,其实是……有着死亡的心理准备的。”
若雨闻言大惊,不觉“噫”了一声。文之隐待了半晌,听她没再问话,又道:“幸好老天眷顾,大师并没有为我丢了性命,但我自然是必须感激他一辈子了。其实我自己练到走火,本来的确是无法可治,也不知我究竟是哪里修来的福气,竟能遇到大师,想出了这等闻所未闻的治法,又甘愿行之,用自己性命换我一条小命。”
若雨闻言,却也不禁热泪盈眶,道:“没想到杨叔叔这次为了救我,终于弄得如此重伤,他……他要是不好……要我们怎么办啊!”
文之隐心下黯然,又想:“其实大师此时性命垂危,九成是因我掌击木门而起,唉,除了怪我行事莽撞,又能怪得谁来?如果可以的话,还真盼我自己的灵魂钻入他的体内,换他醒转。”
三人默默无言的驰了大半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市镇,逢人便问附近最好的大夫所在何处,一人道:“要寻大夫的话么,隔壁巷口的柯大夫手艺倒是不错。”
三人大喜,问明路径后又是急急驰去。到得柯大夫住处门口,文之隐拍门叫道:“请问柯大夫在么?”
等了好半晌不见有人答覆,文之隐正待再问,徐宁道:“还问甚么问?直接进去瞧瞧。”
文之隐本来也是颇为急切,便道:“好。”
他不敢再直接掌击破门,拿出单刀,从门缝探入,一运内力,竟是不觉削中何物,轻轻在门上一推,原来门并未栓上,三人便即走入。不料绕了大半圈,竟是毫无人迹,然而桌上尚有热茶,显是离去未久。三人大奇,文之隐道:“不妨在这里等等看?”
若雨道:“我觉得不妙。最好快些赶向下一市镇。”
徐宁道:“好。”
不料一连赶过十余个市镇,三人竟是不能寻见半个大夫,心中只是愈发忧急。眼见天色渐暗,文之隐一探杨少恒脉搏,觉是尚有些微跳动,然却依然唤他不醒,叹道:“没办法了,咱们不如先打个尖,我来试着治治看。”
若雨垂泪道:“好。”
徐宁道:“妹妹不要难过,他说过自己身子很健壮的,一时必不便死。”话一说完,却也怔怔红了眼眶。文之隐结了帐,道:“你们先吃罢,我去房间试运些内力过去。”
二女却如何吃得下饭?若雨道:“你如果怕被打扰的话,我们在外边等你就是,杨叔叔要是不醒,我们也不用吃了。”
文之隐叹道:“好。”
眼见文之隐进房,若雨哭道:“徐姊姊,哪有十多个市镇都寻不见大夫的道理?我看定是祁夏清又使奸计,将这一带的大夫全给掳去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徐宁闻言大惊,道:“他毕竟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若雨哭道:“他次次抢在头里,我们要怎么赶,才赢得过他?”
徐宁心乱如麻,随口慰道:“没事,没事,你情郎说不定一会就医好他了。”
文之隐抱了杨少恒进房,将他放在炕上,摆成盘膝而坐的模样,自己坐在他对面,伸手轻轻握住他双掌,只觉他掌心一片冰凉,心中难过,不觉落下泪来,松开他手,跪在炕上,暗暗祷祝,心道:“大师待人总是这么好,老天总不能不祐善人,却在这时要了他的命去。”缓缓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终于开始运功。
他心中其实是害怕至极,实在全然不知自己这么一运,究竟会让他伤势更为沉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