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家人早该到家才是。”若雨微一沉吟,道:“小綪眼下应是和我家人在一起,往好处想,也许是因我曾向小綪说过我要挑了足赤宫,所以和我家人留在那附近等着我们回转,但也有可能是……唉!”文之隐道:“无论如何,我们先往足赤宫杀去再说。哼,我们这次势在必得,你家人决不会有一点危险,尽管放心好了。”若雨见他坚定神色,喜道:“好!”于是二人急急纵马向南,文之隐复掉上了自己原本那匹枣红马。
二人快马驰出一阵,若雨忽然“咦”了一声,手指前方,低声向文之隐道:“前面那人背影,倒真像我姊夫!”文之隐一奇,只见前方二匹高头大马小跑而行,左首乘者负了一个包袱,书僮装束,望背影似是十七八岁,右一人背影高佻,身着朱红镶金长袍,望上去气宇轩昂,正似自己只在婚礼会过面的杜严。
若雨道:“是了,姊姊居然有法子同至足赤宫寻我,这事也真奇怪,却不知姊夫在此作甚,过去瞧瞧如何?”文之隐道:“好啊。”
二人快马加鞭,赶至杜严身旁,若雨在马上行了一礼,道:“睽别数日,姊夫无恙?”杜严见了若雨,心中一惊,连忙还礼,道:“幸是大难不死,妹妹安好?”若雨一奇,道:“我很好。姊夫所说大难,所谓何事?”杜严叹道:“二日之前,三更时分,寒舍祝融肆虐,损了好些家当,家母受伤,所幸并无一人身亡。”
若雨大惊,心中暗道:“还好姊姊那时不在。”又问道:“可知其因为何?”杜严脸上微微一红,道:“只怕是晚间爨火没熄的澈底。”脑中却不由得想起今晨所闻言语……
腊八那日午间,杜严之母杜夫人见若云迟迟未返,心中有气,道:“严儿,这媳妇怎么连守时也不明白?你娘要做一件事,你可不得阻拦。”杜严见母神色不善,忙问道:“甚么?”杜夫人愠道:“瞧我把她休了!”杜严大惊,道:“妈,她也许只是有些小事耽搁了,待孩儿去寻看看。”杜夫人道:“一个时辰以内,我要见不到这媳妇,你便不得阻拦!”杜严唯唯而应,连忙出门而去。
到了先龙第前,只见门口二张空椅,雪地上好些凌乱脚印,却是一人也无,心中忽有一股不祥之感,连忙拍门叫道:“晚辈杜严拜访,请问云妹在么?”等了许久不闻答覆,又再打门而唤,然而一连三次始终不闻一点声息,心中又奇又惧。他与若云的婚姻乃是父亲一手促成,虽说婚前与若云毫无感情基础,但与之相处一月下来,不可谓全无感情,尤其若云温顺稳重,二人摩擦极少,他自然也不愿莫名休妻,便道:“晚辈杜严冒昧了!”伸手便往大门推去,不料竟已给人牢牢栓上,暗道:“莫非云妹当真有意避我?”却怎么想到那是祁夏清临去之前,名曰贴心防备先龙第遭窃,实则借故闯入若雨闺房,自她的窗户钻入,顺手为他们栓上了大门。
而杜严虽是这等心思流过,却毫不相信若云会叛离自己,又打了小半个时辰的门,终不得一点回音,这才废然而返。杜夫人见他神色,知没寻着人,当下便取纸笔要写休书,杜严急道:“妈,别这样,再等一会罢!”杜夫人怒道:“要等到甚么时候?都等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嫁了进来,才一个月就要回去,天下哪有媳妇是这样当的?别以为我们杜家这般好欺负!”杜严无奈,又不敢与母相争,偏生父亲奉诏未归,只有重重关了房门,将自己锁在房中。
杜夫人写了休书,遣了丫鬟贴在先龙第门口,缓缓步到儿子房门之外说道:“儿啊,娘也是为你着想,这媳妇才一月就要返家,如今又失约不归,哪里是甚么贞节女人?你爹看了走眼,娘一定找个好上十倍的女子配你,决不会让你吃亏。”耳听杜严不答,又道:“况且我看那龙家也是不安好心,明明幺女是天仙一般的美貌,却提也不曾提起,哼哼,要娘来挑,少说也要有那女孩一般容貌,才算配得上我家严儿,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