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不了心底的悸动,道:“于郎,我们确在真境!” 他愣了愣,一脸错愕地望着信月,道:“我何时成了你的于郎?” 信月眼神一滞,一股哀婉之意,涌上心间,“于郎!过去的一切,皆已作废,今生今世,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甚么......妻子?”此时的于尊心底微颤,“她何时成了我的妻子?” 难道,这便是我的曾经吗...... 天光业已大亮,他静静地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天空,白寥寥的天光,在清寂的深秋里,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清澈。 略有些清寒的风,从鬓角划过,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道:“方才究竟发生了甚么......” 那座苍松纠缠错乱的崖石上,一片片枯蔫的血液,业已风干,空留下一片浓稠且枯寂的黑暗血渍,似乎在诠释着历史的苍凉与刻骨。 风轻轻的一吹,那些粉碎的骸骨,便会随着风轻轻地扬上天,彼时天空的清寂,与四野间的空旷以及林木的苍劲,显得是那么的随意而自然! 古寺依旧立在眼前,而僧人依旧站在离诸人不远的地方,只是此刻,彼此的距离,已经是咫尺天涯! 是无法丈量的距离,而这种距离却是介于虚境与真境之间的! 头顶上,亡魂不再,那些无法被超度的死灵,皆已化为一片清气。 而阖眸而立的公孙傲天,身上总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在万年之前的灭世之战,他究竟充当了一个甚么样的角色? 在无言中,巨魔所化的魔,静立在兲厉的身畔,苍寒的面颊上,缀着一双犹如辰星般的瞳子,此时,魔仰头望着苍天,道:“他还没有死去!” 谁......众人一脸错愕地望着魔,而唯有公孙傲天依旧一脸无恙,他笑道:“造就这片世界的始作俑者,又岂会亡故?” 甚么?造就这片世界的人? 虚与真难道皆是人作?公孙傲天哈哈一声大笑,道:“万年之前,虽有灭世之战,但也造就了一方崭新的世界!如今,造就这片世界的人,或许已经醒来了!” 苏醒了吗?可明明眼前只有一片片苍白的骸骨,难道这便是造世者的陪衬物? 此时的诸人,犹站在大地间那道巨大的裂隙里,只是此时的四野,业已变得开阔,那座裂隙像是光影所化,再也没有其实了! 从虚境中超脱,再次莅世,当时的自己,或许依旧在反问自己,虚境到底在哪里? 可明明业已伫立在虚境,却恍然不自知! 僧人虚幻的影像,依旧在眼前静静地晃动着,于尊清浅的瞳仁里,却被一片清寒的光覆盖。 之前,初临梵界时,遇到的僧人,面有谦卑之意,从他的身畔,静寂的走过,后来,越来越多的僧人,从他的身畔路过。 而此时,他的内心深处,却发生了异变,在他的小世界,天幕深处,一位位一脸谦卑的僧人,静静地从他的身畔路过。 后来,他们的身影,闪烁在小世界里,各个方向,各个角落。 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一脸错愕,那一刻的他,是如此的欣喜,因为在那片白寥寥的穹顶上,他看到了她——仲夏! 一脸迷茫的少女,亦尾随在众人的身后,慢慢的从天幕上,走了下来。 而此时,于尊忽的大喝一声:“仲夏妹妹!” 仲夏一愣,心底先是微微有些发愣,之后,亦如他,脸上多了一分喜色,那时的仲夏,甚至哽咽了,道:“是哥哥吗......是哥哥吗?” “是我!妹妹是我......”他笑了,眼中却含满了泪水,那一刻的他,是那么的欣喜,那么的快乐...... 与仲夏畅聊了一番,后来的他,却有些难过的想到,“难道这已是最后一面了吗?” 当他看到鬼门开启的那一瞬,他似乎渐渐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