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林素也听说了,所以她想清静也不能。林素总在她耳边念:春芳院怎会平白无故死人呢?而且听说还是被杀的,这里边肯定有史殿下和祝殿下的事儿,不然他俩为何频繁出入春芳院?
如果他俩有危险怎么办?
听得林矣耳朵都快起茧了,只好答应她:“好好好,三姐不要担心,我托人给祝殿下和史殿下带话,让他俩务必小心行事。”
林素点点头,大有将身家性命托付给林矣的架势。
林矣心里想的却是:嘱咐这些有什么用呢?若真有危险,难道嘱咐两句危险就解除了?
吉祥在旁插嘴道:这你就不懂了,小姐。倘若一个人知道有他在意的人惦记着挂念着,他就会万般珍惜他的命,而且他一定会万分小心自己的安全。
林矣纳闷说:“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些的?”
“大概因为小姐没有了老爷夫人,所以才感受不到自己的重要,但是现在姨娘和三小姐也是小姐的亲人,她们也会很惦记你呢。”
林矣宽慰一笑:“难得,你现在倒是不排斥三小姐了。”
“嗯,日久见人心嘛,什么都是会变的。”
是啊,什么都会变的,这句话林矣是无比赞同的。短短半年时间,她的人生不就经历了诸多变数么?
裴琢将朱魂乾的尸体抬回衙门之后,又跟仵作在验尸房研究到后半夜,除了那个不确定来源的腰牌,除了能确定他脚上有旧伤、常年习武等结论,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判定他身份的信息了。
裴琢问仵作:“除了验尸,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确认他的身份么?”
仵作回说:“还可以贴告示,让他的家人来认尸。”
裴琢想起他离开春芳院时祝耽对他说的话,摆摆手说道:“不可,这人行踪诡异,又穿着一身黑衣,恐怕并非善辈,倘若他的死牵扯到什么阴谋,现在认尸就相当于打草惊蛇。”
仵作手里拿着那块腰牌翻来覆去地看着:“殿下,属下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有些冒险。”
“既然他的腰牌是太子洗马府上的,不如我们掳个张府的人来问问认不认识死者。”
裴琢思索片刻:“也是个办法,只是怎么保证他会说实话呢?”
仵作说:“这个不难。”
裴琢派了个衙门里的高手,蹲了三天,才蹲到一个看似侍卫的人从张府出来。
那人出了门就四下张望,看起来很是警觉的样子。裴琢派出的高手断定此人可用,就一直在远处跟着他。
一直到他钻进了巷中的一个民居,他就在巷口装作晒太阳的路人蹲着。
没多久,那名侍卫就离开民居,刚出了巷口就被人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后颈。
他将这名侍卫打晕,拖到了马车里,一路直往衙门。等这侍卫醒来时,已经在衙门的验尸房里了。
仵作问他道:“我等受张殿下委托,查出此人因何被杀,查来查去,觉得你嫌疑最大,你作何解释?”
那名侍卫凝神想了一下,然后回道:“一派胡言,张府哪有人被杀?”
仵作冷笑一声:“到我这儿就别装算了,张殿下派朱魂乾去春芳院替他做事,可是却意外被杀……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去复命了,张殿下如何不急?”
“你们怎么知道朱侍卫一天一夜没回去了?”
“废话,正是张殿下让我们调查此事的,不然我们如何知道?”
那侍卫斜着眼又考虑了一会儿,始终不肯完全相信仵作的话。他看到台上放着的尸体,上前揭开看了看,心里一颤,果然是朱侍卫。
“人不是我杀的,既然你们替殿下行事,那能不能告诉我殿下因何怀疑我?”
“那你今天出府去了哪里?”
“殿下昨晚就听闻春芳院出了命案,今天白天一整天又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