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尽遭屠戮,其中必有猫腻。陛下无子嗣,起事之日,石闵请立太子,若石冲子嗣屠尽,石闵太子之位当更进一步。臣料想,必是那石闵所为,其篡位之心日彰。”
石遵故作镇静,只淡淡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事涉朝廷重臣,孟大人若无确凿证据,不可妄言。”
“陛下,那日有人看见大将军府中有各色人等出入,似有人行秘辛之事,臣请……”
石遵打断孟准说话,言道:“朕,在举事之日毕竟答应过他,如今反悔,岂非言而无信。”
石遵看着天地相交之处消失的石闵大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诸石氏子弟,如今方能用得了他,若朕一日不立太子,其人也必一日给我赵国出力。若忠而被戮,岂非凉我赵国世人之心。”
“举大事不拘小节,当日之势岂与今时之情形相同。魏武帝、司马宣王哪一个不是以忠臣自居。石闵虽言忠于石氏,岂不知在他身后有多少人欲变更国祚,窥伺神器。”孟准只不顾人臣礼节擒着石遵的衣袖。
孟准见石遵仍不为所动,急道:“陛下,当速速立太子,以绝石闵之念。先帝原最属意燕王石斌,如今石斌身死已久,群臣武将感怀其恩情、贤明者亦不在少数,若立石斌之子石衍为太子,众臣定当移忠石斌与他子嗣身上,群臣亦会感慨陛下之圣明。”
日头将落,天边一片赤红,石遵望着远方言道:“且容朕再思量。”
这时杨环匆匆赶来,只言道:“陛下,寿春军报。”
石遵接过浏览一番,将军报递给了孟准,说道:“孟大人,不是朕信不过你,如今之势,我赵国还需仰赖大将军,你看。”
君臣此时只无言,日头已经落下,河北大地安稳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那石闵与李农统领大军日夜前行,兵贵神速,不日已到平棘城下。石冲之军人数虽多,但以老卒居多,甲胄兵器业已陈旧,守城当是无虞,然野战非其所长。
那石闵和李农统帅大军,以乞活军为主,无诸胡士兵离心离德之情形,战力颇为可观。加之近年来所部讨梁犊,征张豺,独挡一面,实乃百战之师。石闵又颇有智谋,岂是石冲这般颟顸贵族子弟可比。
那日石闵使军士在城下挑衅,示之以老弱,石冲不知稳重,只欲想擒住石闵,便率城中守军出城迎敌。那之石闵早有准备,引石冲军入埋伏圈。石闵一马当先,手持双刃矛和金钩左冲右突,其帐下众将士竞相奋勇,只杀得石冲大败。不得已,石冲收拢残兵,在陈暹等一班将士簇拥下,率部东逃沿着滹沱河南岸,意欲北上渡河,败退到幽州以自保,遂到达元氏镇。只见这一处水流平缓,意欲从此北渡。那知这一地石闵早有伏兵,布置陷阱,石冲战马陷于其中,被石闵擒获。
随行护驾陈暹举刀意欲和石闵斗上几回,无奈已是力不能战,没过多久,就被石闵双刃矛砍下,身首异处。
其余跟随将士,见主将已死,纷纷束手就擒。石闵左右擒获石冲,只听他痛骂道:“吾战马失蹄被擒获,天不助我。如今家人尽没,本不欲独活,只求速死。”石冲仰天长叹,“先帝,你的遵儿如今篡夺神器,尽屠戮子嗣,我赵国当危矣。”
见石冲如此,石闵却是嘴角微露笑意,只听他说道:“沛王,你今日之南征,实乃帮吾一大忙。”
石冲却是不解,以为其意欲羞辱他,怒骂道:“你,石闵,意欲何为?横竖不过一死,只叹我赵国竟然用你这奸邪之徒。”
石闵只冷冷的一说,“用你的阖府老小,给孤之太子之位加码。”
“你,太子?”石冲抬头。
石冲在那瞬间便明白了,“石遵,你,你到底怎么啦,我石氏诸子竟仰这汉人小儿鼻息。”石冲几欲发狂,却被石闵左右死死按住,嘴巴还在怒骂,只被左右掌嘴。
石闵命左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