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却见他坦然自若,不动声色地自嘲一笑:“是啊,遇到了埋伏,与队伍走散了,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山里转悠呢吧!”
祁玙仿佛是觉得这话有意思,也轻轻笑起来,笑过后却陡然正色道:“不是我干的。”
凤璟妧眸子下意识一眯,“是么,我还以为……”
大逆不道的话几乎脱口而出,祁珩及时拉住了她。
凤璟妧看他一眼,却见他对自己微微摇头,不禁垂下了眸子。
什么时候,她与祁玙之间也需要句句思量。
祁玙却好似并不在意:“是不是以为,我的翅膀硬了,不需要表姐和阿珩哥了?”
他明明在笑,凤璟妧却总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
“陛下说笑了,臣等没有那个意思。”
祁珩最是理智,面对这样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帝王,率先选择了恭敬与畏惧的姿态。
祁玙唇角笑意一僵,像是冰雕一般,缓缓垂下眼睫。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一片暗影,滋滋烛火在寂静的空间里作响,更显怅然。
“有时候真希望,时间就停在咱们一起放马广原的时候,永远都不要变才好。”
他声音呢喃,好像是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祁珩却是听明白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从此后,君是君,臣是臣,真正薄情帝王家。
迈出殿门的那一瞬,祁玙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急迫的喊了一声。
两人身形顿住,却并没有回身。
明明是最该温暖和睦的大年夜,屋子里的三个人却都觉得彻骨冰凉。
良久,才听到殿内传来青年干净凛冽的声音:“开年三月,恭贺新禧。”
……